难闻。
江宁珂嫌弃地用衣袖在鼻端轻轻挥了挥,见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喽啰面色惊恐,脸上不禁带起了几分笑意,正想说些什么,木门却“砰”地一声自外而内被击得四分五裂。
她惊愕地抬眸望了过去。
晚风猎猎,残星数点,浩渺的夜色中,男子就这般撕裂重重暗影踏入房内,手中横刀微扬,在火光下泛出森冷寒光,恍若鬼神。
那几个小喽啰连吭都未来得及吭一声,便已是尸首分离,血洒当场。
顾砚清冷的眼眸轻扫,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女子的身影,将她从上至下细细打量一番,确认无碍,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了些。
“你……”
“阿珂……”
二人同时开口,却又默契地顿住。
桌案上的烛火突然跃起了一圈圈的波澜,一圈比一圈扩大。
山上不时传来阵阵兵戈交击声与人的惨叫声,房内的二人却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眼中只余下彼此。
许是室内的火烛不够明亮,江宁珂只觉得顾砚静静凝视她的眼眸比往日幽深了不少。
她一时有些羞赧,小脸蓦地就一寸一寸染上了绯意。
半晌,顾砚才艰难地将眸光从女子的脸上挪开,冷冷看向房梁:“还想看到几时?”
“将军!”
“我们这就走!”
上面霎时如下饺子般落下了数十个将士,纷纷埋头耸肩,憋着唇边的笑意将倒在地上犹在抽搐不止的范由以及尸体拖出了院外。
最后一个出去的将士还十分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院门。
室内仅余二人,气氛瞬间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江宁珂咬了咬唇,想到方才自己竟看对方看得失了神,让将士们看了笑话,只觉得两颊似如火烧,羞窘不已。
察觉到男子灼热的目光还停留在她脸上,她率先败下阵来,忙不迭地开口打破了这一室暧昧。
“你、你怎么来了?朗州那边一切都妥当么?”
顾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女子泛着水光的嫣红唇畔,眸色渐深。
见她眼神左右乱瞟,就是不肯看向自己,此时还故意岔开话题,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他不禁微微失笑。
“阿珂,久等不归,我便来接你。”
江宁珂不由想起那只在窗台上养着的小胖鸽子,顿时心虚不已:“我都多大的人了,哪里就需要人接?”
“是我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