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得立即梳洗,要不然定会误了入宫时辰。”
凤黎渊点点头:“你先出去!”
郁竹应了一声,深眼望了岚桃花一眼,见她眸中盈满怒气与低低的威胁,他似是看懂了什么,随即道:“岚姑娘放心,主子会为你解了穴道的。”
说完,竟是转身离去。
岚桃花气得两眼一翻,怒气难遣。
她僵躺在床上,这种束缚之感,着实令人发疯。
身边坐着的人一直没动静,眼看时间流逝,他终于是动了动,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朝她探来,准确无误的点上了她的穴道,解了她的定穴。
岚桃花大松一口气,当即自床上滚了半圈便坐起身来,然而身子骨因方才僵硬太久,此番一动,那种扯拉着的酸涩感竟是令她倒抽了几口凉气。
“你怎么了?”凤黎渊似是怔了一下,苍白的面上浮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担忧,但仅是眨眼功夫,他便全然恢复淡然清洌的脸色,连带眸光都平静得如同一汪静水碧潭,毫无涟漪浮动。
岚桃花扭头望他,眸中蹭蹭的冒**来:“怎么了?”她挑着嗓音反吼一句,见凤黎渊微微迎上她的目光,那眼神里太过平静,毫无丝毫闪烁与涟漪,她越看越不畅,当即一下子朝他扑过去!
凤黎渊那苍白淡然的面上终于漫过一丝错愕,然而未及反应,岚桃花已是扑在了他的身上,双手闪电般拽着他往旁边一滚,二人霎时滚倒在床上。
凤黎渊被她这一扑,面上的苍白之色更甚一分,连带浓墨如画的眉宇,也骤然一蹙。
岚桃花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反而是压坐在他的身上,两手将他瘦削的手全数压在床上,而后勾着唇,冷着眼的朝他阴测测的道:“怎么了?老娘今儿被你那小厮捉来,接连点了两次穴道!最后这次,他竟是将老娘放置在你身边,你丫的醒了竟也不给老娘解穴,害得老娘身子僵**半天,此番一挪动,胳膊腿儿什么的全都给我发疼!哼,你竟还问我怎么了!都是你那小厮干的好事!只不过,老娘在找他算账之前,先得收拾你一顿,好歹,你丫的是罪魁祸首!”
说着,腾出一只手来就握着拳头朝他的
心口揍去。
他脸色蓦地惨白,连带眉宇都纠结到了一起,然而他却没发出任何声响,更未有半分挣扎,一双平静清然的目光静静落在岚桃花面上,那种平静得像是直接等死的感觉,竟是令岚桃花莫名的颤了拳头。
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涌出一抹复杂来,那只本来还想砸在他心口上的拳头,也慢腾腾的收了回来。
她瞪着他,恶声恶气的问:“怎不说话了?摆出一副任我打骂的样子,难不成是苦肉计?”
凤黎渊半晌未答,眸光依旧静静的落在她脸上,待岚桃花被他盯得不耐烦,他才启着嘶哑断续的嗓音道:“如今得起来梳洗一番,要不然得误了入宫时辰了。”
岚桃花两眼一瞪,再度忍不住朝他揍了一拳:“竟还敢嚣张的给我转移话题,老娘揍死你!”
然而也只是嘴上放了狠话,但却未真正再揍。
嗓音一落,她便自他身上下来,随即自行跳下床榻,怒气冲冲的整理着自己身上褶皱的衣裙,然而无论怎么整理,身上厚裙的褶皱依旧,毫无平整之意。
她脸色一沉,此际已是黄昏,她必须得立即回相府换身衣裙再入宫。
刹那,她也顾不得凤黎渊了,当即转身便跑,身后突然传来凤黎渊那嘶哑低沉的嗓音:“我这里有一套新的厚裙,你可以换上。”
他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一语直中她的心窝。
她驻足下来,转眸望他,却见他正惨白着脸色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深黑的目光,却平静如水,然而若是细瞧,却不难发现他眸底深处藏了一抹复杂与低低的期盼。然而岚桃花却是将目光落在了他惨白的脸色上,错过了他眸中那抹浅浅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