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已经离开了这么久,她还是无法凝神于面前的纸张上。后背残留的那些温热气息,让她不得不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在上面。
以至于,整个人都无比灼烫。
她放下了笔。
眼前的信件还维持着刚刚陆羲洲未曾回来时的样子。思绪已然无法支撑她继续写下去。
沈知禾索性拿起了一旁放着的砚台盖子,扣在刚刚调好的墨汁上。闭眼靠在椅子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回到卧房的时候,陆羲洲已经洗干净坐在了床上。
窗边放着一盏油灯,男子的胳膊倚靠在窗台之上,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沈知禾推门看过去,男子正皱着眉头,紧闭双眼。
面上很是严肃,周身都充满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听见门口的动静,陆羲洲睁开了双眼,看向那边的来人。见到是沈知禾,眼睛中闪过一瞬的慌乱,连忙将手里的册子塞到了一边的枕头下面,规规矩矩坐好。
等沈知禾关上门转过身,走了两步再抬头,便看见了一个睁着圆圆眼睛仿佛在等着她差遣的男子。
她挑眉:“不是说喝醉了吗?”
沉默。
陆羲洲眨了眨眼。
开始找借口:“刚,刚刚听夫人的话沐浴,把,把脑子也洗了洗。洗干净了。”
好的,又开始结巴了。
男子眼神里懊恼的情绪一闪而过。
只是很快,他便注意到夫人身上穿着的那件红色浴袍。浴袍是到脚腕的,上面的毛用的是染织过的白色貂毛。陆羲洲还记得,这件衣服是新婚后的第三天,有人进献上来,按照沈知禾的意愿拿去染了色。
后来几乎次次沐浴结束后,女子就会穿着这身衣裳。
到处乱晃。
如今,她就光着脚,站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白色,红色,与略带着些湿意的黑色。这让陆羲洲的心里变得有些希冀。
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又往里挪了挪,给夫人腾位置。
哪知沈知禾往前走到床边后,伸手就要将那浴袍的带子解开。
陆羲洲登时心跳加速。
正要感叹自家夫人如此豪放之时,便见到,那浴袍下面竟然是一层中衣。
……
好的,心不跳了。
他一点都没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