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行,我亲自上阵,让主任给我打电话!”
沈沉“啧”一声,往后撤了两步,长腿一抬,踹了张继一脚。
“想当我爹了?还挺有上进心,儿子放心,下回你有难,爸爸义不容辞。”沈沉弯起嘴角笑了笑,唇边有个浅浅的梨涡。
沈沉这张脸,只要不挖苦人,怎么都是顺眼的。
主任在台上慷慨陈词强调校规校纪,努力挽回他搅乱的局势。
讲话完毕,满操场的人乌泱泱往回走,高一的方队迅速被打乱。
“张继,你回去跟老师说我拉肚子,晚点上课。”
沈沉看着蹲在远处系鞋带的女孩,清瘦的身体缩成了小小一团,让他想起鸵鸟在遇到危险时会把头埋进沙土里。眼前这只小鸵鸟,正是害他冻了一夜的那只。
“啊?沉哥,你还干嘛?”
沈沉扯了扯嘴角,漆黑的眼眸里看不清意图,“我可不白做好事。”
怎么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张继莫名在伏天里感到一阵寒冷,答应着回班了。
赵是晚觉得操场上人都走光了,于是大着胆子抬起头,直到确认主席台那里没有那个混混的身影,这才慢慢站起身。
“喂,同学——”身后传来这个清冷的声音,像给闷热的空气切了冷冷一刀。
赵是晚脊背僵住了,第一反应是想继续蹲下来系鞋带。
“咱们见过吧?”沈沉走到她眼前,弯下腰逼问她,宽大的胸膛挡住女孩的视野。
赵是晚的肤色很白,此刻却染上了绯红,从脸颊直红到脖颈。
“见,见过。”
“昨晚什么时候走的?亏我还怕你个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过夜不安全,你倒偷偷跑了?同学,做人要厚道。”他走近两步,周身干燥的气味钻进她的鼻腔。
太阳炙烤的厉害,阳光照进他乌黑的发间,炸出了两朵怪好看的小金花。
她一紧张就结巴的厉害,此时更是连话也说不全了,“我觉得……觉得,不能,打打扰,别人,睡——睡觉。”
沈沉一挑眉头,意外道:“是个结巴?你叫什么?”
“赵,是,晚。”
他故意蹙了蹙眉,嗤笑一声:“什么?赵十碗?这名字,听着挺好养活。”
赵是晚垂下头不与他解释,他却还不松口,追问:“那你都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了?”
她深吸一口气,想不出要从哪里开始讲,支支吾吾的样子让沈沉开始不耐烦。
“我又不能吃了你,慢慢说。”
可是他刚才的语气就是很恶劣,比那个三角眼男生还要凶,赵是晚心想,看来不是长得好看脾气就会好。
“什么都,没听见……就就是,谁,谁腿瘸了?”赵是晚试探着说。
还真让她听见了?看着女孩傻傻的、怂怂的样子,深沉心念一动,像电影反派那样挑起嘴角,坏坏地威胁道:“别多嘴,知道没?”
赵是晚下意识往后退,只想离这个流氓远一点。
上课铃救命一般欢快地响起,赵是晚逮到机会撒开腿就跑,那惜命的样子逗得沈沉直乐。
小鸵鸟,跑的还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