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江夕照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眶有些微微发红,但是声音仍然很平静:“没什么。”
“那我们走吧。”
“对不起,我没有钥匙,蛮力也破不开库房的门。”江夕照忽然说道。
郑海图一愣,然后哑然失笑道:“没事,这东西不能强求的。”
江夕照看着郑海图,他的脸已经变成了暗灰色,连微笑都显得死气沉沉,看来瘀毒已经随着血液流动开始侵蚀他的全身了。
她只感觉到一股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无力感。不久以前,这个男人抽了自己一水袋的血输进了她的身体里,才堪堪把她从地府门口拉回来。
但是现在,郑海图要死了,自己除了在他面前将家丑几乎扬尽,竟然再没有别的能做的事情了。
江夕照想起了金医官说过的话:郑海图将自己珍贵的精血输给了她,才有那么好的效果。当时江夕照的第一反应是感到很迷惑,为什么他会救自己?
对于郑海图来说,她不过是一个用阔刀掷他,丢下他逃跑,从来不屑于和他说话的一个怪女人罢了。
为什么呢?
在这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本不会中毒的,全都是因为他跑回去背起了总是对他恶语相向的玄阳,才会变成这样。
郑海图不是一个锋芒毕露,星光璀璨的人,他实力很弱,他总是在做着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事情。
但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宿卫司把鹅毛管扎进了自己的血管里,在榕城外恳求占据身体的意识饶过了已经动不了的自己,在东廿坊漫天的丹砂毒雾中把玄阳背了出去。
但是他其实也很害怕死亡啊。
江夕照轻轻地对郑海图说道:“这里不行,我们就去别的地方,直到找到解药为止。”
郑海图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他擦了擦嘴,苦笑着说道:“我好像走不动了。”
丹砂毒已经深入骨髓,郑海图的腿失去了知觉。
“这他妈也太快了。”郑海图低声骂道。
江夕照站了起来,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道:“那我再去找他。无论如何,我都会拿到解药,你等着我。”
“谢谢你,江姑娘。”郑海图笑着说。
随后,他一头栽进了水池里,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