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你……”郑海图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打量着江夕照,只见她之前还惨白灰暗的脸上此刻已经有些红润了,比几日前多了几分蓬勃的生气,显得更加明媚动人。
她看着郑海图,洁白的牙齿轻轻的咬在嘴唇上,面色十分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郑海图放下行李,问道:“有什么事吗?”
江夕照轻轻捏了捏拳头,终于还是说道:“血……是怎么回事?”
“啊?”郑海图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说道:“哦,你说那个……我看你失血太多,就抽了些我的给你输进去了。怎么,你感觉不舒服吗?”
“不……你的血,在我这……我……”
“你怎么了?慢点说,慢点说。”
江夕照清丽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有些微怒地说道:“你怎么听不懂呢?”
“你这支支吾吾的,我怎么能听懂呢。”郑海图苦笑着说道。
“……没事,总之……”江夕照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的说道:“谢谢你。”说完,她没留给郑海图反应的时间,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郑海图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还挺奇怪,一会用刀扔自己,一会又跑过来道谢,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他也没多想,拎起行李也走了出去。
榕城司外的青石大道上,黄冠生几人已经骑着马在此等候了。郑海图从大门里走了出来,看到黄冠生指着队尾冲他说道:“你的马在那儿。”
郑海图点了点头,开始向队尾走去。江夕照此刻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骑在马上,脸上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冷漠的表情,没再看他一眼。
玄阳和师晋则安然坐在江夕照后面的马上,身上没戴枷锁,看来不知道黄冠生用了什么手段,让二人也心甘情愿的去京城了。
他们出城救过自己,也算是恩人,于是他跟二人分别打了个招呼。玄阳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略微点了点头,而师晋则是冲他憨厚的一笑,作为回应。
郑海图感到有些奇怪,玄阳向来是看不起自己的,怎么今天还“屈尊”跟自己点了点头?师晋也是,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半睡半醒的,居然还特意和自己笑了笑。
他笑了,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于敏感了。来到队尾,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旁边还有一骑,抬头望去,居然是金医官。
“金官正,您怎么……”郑海图问道。
金医官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先生不愿收我为徒,想必学生我见识浅薄。既是如此,那我便跟着先生学习,直到您满意为止。”
郑海图哭笑不得,只好说道:“哎呀,金官正,什么先生学生的,行医一行我只不过是个半吊子,哪敢做您的先生呢,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金医官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问道:“老夫这耳朵,想来是不中用了。先生您刚才说什么?”
郑海图无奈地上了马,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您老开心便罢。”
金医官点了点头,轻轻捻了捻胡子,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微笑。
黄冠生扭头看了一眼,马鞭扬了起来,冲着众人喊道:“出发!”一行人催动马匹,离开了这座是非颇多的榕城,向着京城而去。
在马上长途奔波的旅程是无聊至极的,尤其是对郑海图这种没骑过几次马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长时间的奔波让他浑身酸痛,双腿浮肿,到后面几乎已经是只能将自己挂在马鞍上才不掉下去的程度了。
好在一日奔波后,众人来到了一个驿站,便准备不再前行了,在此休息一晚。
黄冠生掏出腰牌给驿站里的驿丞看过后,驿丞不敢怠慢,急忙指挥几个驿卒将众人的马牵了进去,又赶紧为他们安排了饭菜和住宿。没过多久,众人就已经在暖和的屋子里吃上热乎乎的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