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图站了起来,将碗中的水倒掉,问金医官:“您这里可有软管?”
金医官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答道:“小友是说管子吗?我只闻有陶管木管,何为软管?”
“完了,我忘了这个时代还没有橡胶……”郑海图心中暗道。
于是他又问:“那细一点长一点的管子有没有?”
金医官想了想,说道:“老夫这里倒是有几根烤过的鹅毛管,可否?”
“也行。”郑海图说道。
金医官又走到柜子前,打开一个小抽屉,取出几根洁白的硬鹅毛管,交给了郑海图。
郑海图又借了把小刀和一个水袋,将两根鹅毛管一头削尖,然后放在烛火上烤了一下,用其中一根一下子扎进自己的血管内。
刺痛让郑海图皱了皱眉头,但是当他看到纤细的鹅毛管正好控制住了血液的流速时,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一旁的金医官和黄冠生目瞪口呆地看着郑海图施展着“妖术”,尤其是看到他把自己的血挤进水袋里时,他俩只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
郑海图没发现他们的异状,只是静静的看着血液流出。过了一会,看到水袋里已经装满了沉甸甸的血液,郑海图才如释重负般地将鹅毛管拔了出来。
然后他问金医官道:“官正,您可知道她手臂上的静脉……额,怎么说呢,就是经络里,将血液泵回心脏里的那一根。”
“老夫……老夫也不确定,且让我把一下脉。”金医官咽了口唾沫,说道。
他颤颤巍巍地将手搭在江夕照的手臂上,闭目沉吟一会,才按住一处说道:“张缩如潮汐,应当是这根了。”
郑海图也不废话,用另一根鹅毛管扎破水袋,尖锐的一头刺进江夕照的手臂,暗红色的血液霎时开始流进了她的静脉中。郑海图聚精会神的看着,时不时掐一下鹅毛管来控制流速。
渐渐地,江夕照脸上的苍白开始渐渐褪去,一抹淡淡的血色浮现在她的双颊上。
终于,一袋血输完了,郑海图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对金医官说道:“她的伤口,用酒洗过后,内用羊肠晒干后做线缝住,外用普通纱线缝住,过段时间长好了就可以拆了纱线了。”
金医官脸上的震惊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叹服。他点了点头,说道:“小友请放心。”
郑海图压制住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心里一阵轻松。这样的输血实在是过于简陋危险,好在江夕照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不错,才让他这个庸医成功了。
他转身看向黄冠生,说道:“走吧。”
“小友请留步,在下还有事相问……”金医官急忙喊住郑海图。
郑海图摇了摇头,说道:“我身体不舒服,不便多说了。之后我会把这些东西写在纸上,给您看的。”
金医官见黄冠生也站了起来,只好拱手道:“那便谢过小友了。”
两人从蚕室里出来,郑海图问黄冠生:“第一件事办完了,第二件呢?”
黄冠生停下了脚步,看着郑海图。过了许久,他才说道:“第二件事……陈大人召我回京,嘱咐我要带上你们三人同去。”
“然后又被关到地牢里去是吗?”郑海图问道。
黄冠生干笑了一声,说道:“非也。陈大人的意思是……让你们加入宿卫。你现在无依无靠,跟我去京城享俸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我会考虑的。”郑海图淡淡地说道。
黄冠生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告知你一声。”
郑海图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在榕城司养伤的这段时间过得很快,郑海图基本上每天都在屋子里调息感炁,同时与已经醒来的巫谢讨教学问。
当他问起巫谢被重伤的原因时,她却讳莫如深,不愿多说,郑海图也只好不再多问,但是他对于另一个识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