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说的也正是这个理儿!”
见薛兰兮出人意料的没和自己唱反调,李氏反而觉得惊奇。
薛兰兮绕着步子来到李氏跟前,挑眉问:“只是不知祖母想要将三房的哪一个孩子过继到大房来呢?是从外室抱来的那一个还是嫂子肚子里出来的那一个?”
李氏便知薛兰兮不是个好相与的,果然她这一问便问到了点儿上。
“眼下清晏刚走,我想这便让外室的那孩子先过继了来,如此待到三七五七替清晏守了孝,便也名正言顺了不是?”李氏说的是言辞恳切,薛兰兮却更觉得厌恶的紧。
说什么守孝,还不是为了在众人面前露个脸,将这事彻彻底底的定下来罢了。更何况这外室抱来的孩子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说白了也就是个私生的,若是果真将这孩子过继给了薛清晏,这才是丑事一桩。
“祖母倒是思虑得当,考虑周全,只是我私心想着兄长已然发丧,眼下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不如就就嫂子肚子里出来的那个就挺好。宝儿好歹是个男丁,莞儿是个女儿将来总要出嫁的。”
李氏闻言骤然间脸色一变,她当即板着脸道:“怎么?我好心来将自己的曾孙过继给你们大房,你们却嫌弃他是也不是?”
薛兰兮起身为陆氏掖了掖被角,看也不看李氏,只漫不经心的说:“祖母这话可就是冤枉孙女儿了!您说的对,无论是外生的孩子还是嫂子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咱们薛家的血脉,您这般大度肯过继给我们大房,我们自然是要欢天喜地的迎来的。既如此,我这两日便择个好日子,请上几位德高望重的皇亲和国戚见证着,将那外室的孩子正式过继到大房。”
一听薛兰兮松了口
,李氏也随即眉开眼笑,满脸的褶皱团在一起朗声道:“诶呦,这便对了,如此我们才是一家人……”
李氏话还没说完,薛兰兮又道:“从今以后那孩子便与三房再无瓜葛,那孩子生是我大房的人,死也要是我大房的鬼,他生生世世只能有我大哥一个父亲,旁人是万万做不得数的。”
李氏高高上翘的嘴角一点点拉平,她僵着一张脸定定地盯着薛兰兮问:“你这话是何意?”
薛兰兮一声轻笑,杂着三分不屑。她双手置于腰腹间,端出侯夫人的架子,一步一步的走向陈氏,居高临下道:“我这话的意思是这孩子要和我大哥定下死契,也就是和我大房订下死契,他既然过继了来,便再无回到三房的可能。”
李氏心尖一颤,浑身的血液好像一瞬间凝固了起来,让她浑然动弹不得。薛兰兮继续一字一句的道:“也就是说……就算有朝一日这孩子得了我大哥的家产也断然不会属于三房!若这孩子离了我大房,便得不到一分家产。”
李氏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开来,这薛兰兮分明是将她的后路堵死个干净,若真是按照她说的做了,她才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氏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拼了命的挥着手中的帕子,扯着嗓子尖叫道:“你以为我是贪图你们大房的家产是不是?我可是诚心诚意的将自己的曾孙过继给你们,你们不但不领情,反而作贱我的一片良苦用心!你们不仁也休怪我不义,这一家人做不成,就休怪我说两家话!陆蕴芝,你可万万不要等着大理寺卿发落了才知道后悔,到时候莫说是你的宝贝女儿救不了你,就是他季候来了,你也难逃休妻之苦!”
李氏一
股脑的说完便又恢复成最初得意忘形的样子,她今日来本就做了十足的打算,若是陆氏和薛兰兮好模好样的答应了,她便将大理寺的状子撤下来;若是陆氏和薛兰兮不答应,她也会用这大理寺的状子逼她们答应!
陆氏看在眼里更是气的紧,她将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冲着李氏大声呵斥道:“你这腌臜的老泼皮!竟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为了那几两文银便是连自己的孙儿都不顾,更要将我赶出薛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