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知道母亲不过是埋怨那么几句痛快话,发泄发泄罢了,这么一个大担子压在身上,别说一个女人了,就是十个男人也难扛。
那次以后少年更加发奋图强地学习,并涉猎了不少东西,军事政治思想,他早早建立了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因为他正是出身于这么一个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
那个男人偶尔会来,并且常在深夜打电话给母亲,没什么好话,都是白眼狼反咬的话语,有次假惺惺地回来认错,实际上他的这种行为做了不少,母亲多次原谅他,但是这次却没有,而是什么话都不搭理,仿佛那个和自己二十来年共枕的男人就是一团屁,是的,一团屁,闻起来还臭。那次以后,男人便离家出走,没有人知道他去做什么,只不过偶尔外出回来的人,会说男人曾经在酒桌上说寄钱回来不少,母亲则是白着眼回应道:“他给你带回来了?我可没见到?”对方立刻哑口无言,这种闹剧发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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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算是扬眉吐气,母亲夹带着泪水呜咽地说道:“我儿总算出人头地了,这些年的苦吃得值了,值了。”
“我这辈子啊,培养得出这么一个孩子,心满意足了呀,你弟弟以后不求他能和你一般,你是长子,受的苦不少,吃够了苦,以后路就好走不少了呀,总算扬眉吐气了,那个混蛋成天到晚骂我做梦,今天好了,我儿子给我挣脸皮子回来了,往后村里还有人敢瞧不起咱家呀,那个废物,我就是让我儿子打着他的脸!”……
母亲的话很多,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个受尽风霜的女人,为了他真的很不容易,她大可以丢下全家,跑出去嫁别的男人,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她正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受尽屈辱艰难拖着一大家子爬行着,村里人的风言风语不少,当年母亲是第一个外出工作的人,那时候别人可说她卖身子吃饭,现在好了,扬眉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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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半个月,老人们的习惯,喜欢看风水看祥日,图个吉利。这天家族最德高望重的老人让村长召集村里的人都出来开个会,老人语重心长地说道:“时间也看了,就定在明天吧,咱们这个小家族搬迁到这里来定居,三百多年了,清朝时候还出了个武状元,每一年都有后生考上大学,这是老祖宗们的庇佑,但是今年不一样,今年土生土长的四个后生都够争气,一年考上四个,不容易啊,前所未有啊。我们呢,也给这些后生一点鼓舞,明天呢,全村里人都来,后生家里头的啥亲戚都来,大家聚在一起,开个席,让后生们呀,都高兴高兴,也让他们呀,当一当村里头那些娃娃们的榜样,好不好?”老人最后三个字说得特别响亮,四家人合伙办酒席,那场面绝对和过年一般热闹。
台下有人欢喜有人愁,开心的是这四家人比较亲近的亲戚,他们声音特别响亮,愁的人则是关系没那么近,又不是自己家的孩子,闲着没事还得随个礼,有的甚至是仇人,比如施子贡家附近的邻里邻居,他们看不起施子贡一家,出了这么一个后生,嫉妒心免不了的。
第二天办酒席,热热闹闹的,施子贡和其他三人也不断的敬着酒。
“子贡啊,厉害,打小看你就聪明,现在看来眼光没错呀,伯敬你一杯,嗨呀,邻里邻居的,出了这么一个好后生,咱也跟着沾沾光呀。”一个年近半百的大汉笑呵呵地给施子贡敬酒,施子贡也特有礼貌地回着酒,殊不知他这两家关系最差,这场面看得温馨,两人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个儿知道。
大姨一家给施子贡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表哥用那断了半截食指的右手掐着他的脸,大姨一家虽说在隔壁村,但是两家人就像一家人一样,啥事互相帮忙,啥难一起渡过,他拉着表哥的右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那眼眶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着,表哥那曾经的补偿费,半数借给他家起房子,他心里是记着的。表哥那年受工伤的时候,母亲一直照顾着他,因为家里穷,表哥初中没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