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免得欠人情,是的,父子之间就是个仇人的关系。
酒后情况就不一样,他爹醉醺醺回家的时候,免不得嘴贱上这么几回,这下可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言不合就打起来,拿刀抓砖头就是揍,不论生死。
这也就练就了少年的一身本领,样子遗传母亲,长得些许清秀,毕竟父母也算得上长相过得去的关,只是母亲为了供养一个家庭,日晒雨淋几十年,早也褪去了年轻时的那般秀丽。他个子不高,撑死一米六出头,瘦胳膊细腿,但是打起架来特别狠,成绩还好。这就有了两个极端,好学生不敢轻易接触,坏学生不敢轻易侵犯,不过正是这样他倒是混得很开,自己伶牙俐齿的,碰上的老师无不说他聪明,因为讲义气,在学校经常性帮忙背黑锅和包庇,这就获得很多人的尊重,到了哪遇了谁,他都聊得开,哪个道上的人都认识这么几个,久而久之名声也大,很多那些社会上的混子们还和他称兄道弟,不过他们的事他从不掺和,违法犯罪可不碰,这是他的底线。
他自幼便知母亲的不容易,一个女人家的,却撑起了三代人的责任。他爹是上门女婿,父母也是相亲认识的,同一条村子,两人年纪都大了,而且年龄相仿,他爹便认了媒婆当干妈,上门提亲,那会儿母亲并不在家,而是南下去打工,临近过年时,奶奶一封书信便让她回家结婚,两个人稀里糊涂地在了一起,本以为男人是个好人,因为男人自幼便辛苦工作,跟在他娘身后一直忙碌干活,自己的大哥死得早,他排老二,自然而然要为兄弟姐妹们着想,便放弃了学业,名义上是这么说,实际上是自己游手好闲不务正事,哪来的心思读书。因为母亲一家,男丁稀少且残疾,家中没有子嗣可继承香火,那个男人信誓旦旦说会养活这一家子,母亲就勉强和他在一起,那个时候婚姻包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旧在农村扎根,老一辈的思想加上自己念的书少,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而然便只能就此决定自己的下半生。
这下可倒好,男人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痞子,女人怀着孕都会殴打,不会去工作,想着自己是上门女婿,那就是嫁过来的,娘家人成了婆家人,他们得养着供着,这么一头白眼狼从外头进到屋子里当了土皇帝,这个家庭彻底破裂,弄得鸡飞狗跳。
少年长大了也看开了,他谁也不服,小时候一直忍气吞声任由男人酒后发疯,把他当小狗似的踹着发泄,从那天起他就再也忍不了了,一块板砖下去,男人住了院,可是这人记打不记痛,依旧酗酒如命,依旧我行我素,到老了都那么幼稚,浑浑噩噩过着他的一生。
那天风雨交加,男人喝醉了酒淋成落汤鸡回到家,少年在那看书,就在全神贯注地盯着书时,不经意间便挨了男人一巴掌,责备他为什么亲爹在外头淋雨,自己还能这么悠然自得,少年二话不说就是一脚踹过,男人便没了重心倒在泥潭中,少年没有放过他,骑在男人的身上一拳一拳喂着男人,这就是少年送他的醒酒汤,那个男人躺在泥潭当中,衣物脏乱,鲜血直流,之后便被母亲拉着回了房间。
男人过后血口喷人,骂咧咧说着自己上门女婿一家人欺负他,连自己的儿子都被教养成小流氓,这个白眼狼可真就这么反咬一口,女人早已忍受够了这日子,一气之下便将他的行李一股脑地甩在院子上,那个男人收拾着,还不忘丢了一把刀甩到女人那边,结果就是刀刃划破了女人的头皮,鲜血直流,那个男人便溜之大吉。
今后几年,家中没了那个男人,一家人的生活便有了些好转,不过两个叔叔,本应该叫做舅舅的男人,都是残疾人,一个还算身强力壮,某一天晚上,那个他叫二叔的男人和他打着手语,说是要南下找份工作,以后供他上学,少年五味杂陈,反倒是这么一个残疾人,更像自己的父亲。爷奶二人年事已高,帮不上什么忙,母亲养着这一大家子,偶尔会有这么几句怨言埋怨,少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