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定格。
冬天来了。傍晚,天空中飘起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的更早一些。 嘉运第二天早上起来,拉开窗帘,见煤球棚子的石棉瓦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打开大门,大雪封堵门口,有一尺多厚。远山近壑,一片银装。邻居老宋已经带着兰香梅香在叽叽喳喳的扫雪。路窄雪厚,从门口到路边的防护墙,只有三米多宽,雪只得堆放在防护墙下,厚厚的雪堆透过护栏的十字砖孔,掉落在下面人家的屋后。
嘉运穿着高筒雨靴,踏着厚厚的积雪,如踩棉絮,发出心悦的‘咯吱’声。学校大门的墙上粘着扔掷雪球后的痕迹,还没融化;上了楼梯,粘在脚底的残雪,踩得走廊地板湿漉漉的。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雪景,上课也是身在课堂心在外,想着下课打雪仗、堆雪人。盼到下课铃响,男生们如脱缰的野马,蜂拥着冲出教室,一蹦三跳的跑下楼梯,奔到操场,没有目标的胡扔乱掷;女生们也嬉笑着,挎着胳膊走下楼梯,感受着初雪的快乐。浥尘穿着一件黑红相间的格子上衣,里面一件薄薄的小棉袄,保暖而不显臃肿,淡雅而不失妩媚;由于阳光在雪地的反射,她微眯起双眼,白嫩的脸颊泛出两朵红晕,那红晕红的鲜艳,红的清晰,仿佛要从透明的皮肤中渗出;她和杜淑艳站在操场边上,弯腰团雪。浥尘一双绿色的针织手套,在白雪中漫舞;白与绿相互映衬,感觉冬天也有了生机。石嘉运手握两个雪团,在后面偷偷地掷向浥尘,打在浥尘的肩上,又赶紧转身,佯装往别处抛掷。浥尘回头张望,寻找嫌疑人。四周都是乱扔混打的,见段颂蹲在地上捏雪团,眼睛看着别处,猜是段颂所为,还装模作样的不看。浥尘想回击过去,又怕被人看见成了笑柄,低头笑笑,把手中的雪团掷向杜淑艳。杜淑艳正在捏雪团,吓了一跳;见有了攻击对象,追着浥尘猛掷,两人在操场上追逐打闹,引得同学诧异观望,因为这有悖浥尘淑女的性格,反觉更加可爱。
上课铃响了,男生们攥着没有扔出的雪团,进了教室。嘉运顺手把雪团扔进坐在门口的张琳的课桌里,跟在后面的赵明见了,绕过桌子,扔进浥尘的课桌,又一本正经地回了座位。教室里暖气哧哧地响着,感觉浑身热乎乎的。靠窗而坐的李盼,把雪团放在暖气片上,很快雪团化成清水,顺着暖气片流淌到地上,冒出一股蒸汽。王老师看到窗前的蒸汽,大声说:“李盼,你在搞啥子名堂?”李盼赶紧坐正,不敢言语。张琳忽然尖叫道:“我的抽屉里怎么有水啊。”拿出书包,本子湿了一角,还剩一半没有融化的雪团。知道是男生的恶作剧,女生们赶紧查看自己的抽屉,有无殃及。这时浥尘也柔声道:“我这里也有。”王老师 拿着三角尺,横扫着男生:“你们哪个放的?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调皮。”教室一片寂静,杜淑艳歪着头说:“我们都知道是谁放的,蔫坏。”几个女生扭头看着石嘉运,笑而不语。
下午放学早,班长彭连说:“我中午去食堂买馒头,发现食堂里面飞进去好多麻雀,有的飞不出去撞到玻璃上,撞晕了,阿钟捡到给我一只。咱们放学去吧,去早点,没开饭就去,麻雀怕人,见人就不飞跑了。”几个人一拍即合,背起书包,踏着积雪,撒腿去了食堂。田间公路,都被白雪覆盖,远山近壑,不见土色,大雪封山,麻雀没处觅食。几个人站在篮球场的台阶上,看到扫净积雪的食堂门口,有几只麻雀在地上徘徊,警惕地看着四周。一会儿又飞来几只,先是落在门口的电线上,见周围没人,也降落到食堂门口,小心地边张望边往里跳跃;几个人分别躲在食堂房头,或站在球场的台阶上,突然一起叫喊,三路齐发,把麻雀轰赶进食堂里,关闭大门,几只麻雀慌乱的在食堂大厅里乱飞乱撞,很快有两只撞到窗户的玻璃上,随着“咚”的一声,耷拉着脑袋,软软的掉落在地上,近处的几个人争先的去抢,其他人继续追赶着惊慌乱飞的麻雀,一会儿又有撞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