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赵明扭过头:“男人的血很宝贵的。一滴精十滴血,血流多了,男人的身体就变虚了。”石嘉运有些害怕:“真的吗?你听谁说的?”彭连插嘴道:“肯定是听他哥说的。”赵明道:“你不管听谁说的,反正男人的血比女人的值钱。如果你经常那个,身体就虚了。”石嘉运听着,有些恐慌,这恐慌,如鲠在喉,一直烦恼了嘉运很长时间,才慢慢释然。
听到赵明讲男女之事,几个人把盛煤的盆子都拉过来,靠近赵明。又说:“女的流血是生理现象。你看厂里每个月给职工发劳保,女的都要多发几包卫生纸。男的都没有。”几个人捏着煤球,凑得更近,竖着耳朵等着赵明普及生理卫生知识,捏煤球的手都放慢了,等着他的下文。
赵明也酝酿着从他哥那里听到的流氓故事,讲了一个,几个人新奇的嘿嘿一笑,都低头捏煤球,不语。
段颂突然问道:“你们说,咱班哪个女生最好看?”这一问,大家又来了兴趣。赵明说:“我觉得是魏浥尘,看着可有气质,很稳重,不像有些女生,总是叽叽喳喳的。”赵明表情凝重,显得很认真,一改往日的泼皮,仿佛忽然懂事了。段颂说:“我看还是张琳漂亮,两个大眼睛,特别有神,还有她的头发,都是自来卷,看着就好看。”赵明说:“你被她迷住了吧。”段颂认真地说:“我不行,真的,人家根本看不上咱们。”说完继续捏煤球,不再言语。彭连问低头捏煤球的嘉运:“嘉运,你觉得谁好看?”刚听到段颂问哪个女生漂亮,石嘉运满脑子都是魏浥尘:温柔善良的秉性,成绩前茅的聪慧,幽默风趣的调侃,这些时常流露出的品行,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掳走了他的心。当然,这是一种隐藏于心的不能表白的朦胧的好感,只能自忖,不能言表。于是简单地说:“我觉得魏浥尘好看。”嘉运话还没落,赵明起哄道:“你和魏浥尘,你们俩的学习都好,正好是一对红。下次咱班再演节目,你俩表演一个‘小两口学m选’。”几个人都哄笑。嘉运羞涩的不知如何反驳,低头继续一只手捏煤球。彭连显得很老成:“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李老牌总说杜淑艳漂亮,情人眼里出西施。”段颂问彭连:“你觉得谁好看?”彭连说:“我要找媳妇就找外面的,不找本厂的,一个厂的太了解,反而不好,两家大人都在一个厂,容易产生矛盾。厂里有几家,见面都不说话,更别扭。”赵明说:“陈永红也挺好看的,可是我看见她妈就害怕,解放军阿姨,我见到都绕着走,见了陈永红也不敢惹她了。”赵明又恢复了泼皮。石嘉运默默地捏着煤球,想着浥尘。
不久,陈永红的父母调回石家庄,她也走了。临走之前,几个女同学一起去铁门镇,照相留念。
时间如梭。又一天,早晨的起床号响过,惯例的“现在是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的广播,回荡在家属区上空。国家大事,时事新闻,多从广播里获得,成为人们上班聊天的话题。这天,正报道《一个小学生的来信和日记摘抄》,讲述一个敢于反抗‘师道尊严’、批判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 小闯将的事迹。她在日记上写道:‘我是中国人,不用学外文,不懂abc,照样做接班人’。这股东风,吹遍全国,深入学校,掀起浪潮,成为学习反潮流的典型。
戴老师被停课了。体育吕老师揭发戴y林上课给学生讲外国的反动故事,毒害青少年,又戴上一顶鼓吹‘师道尊严’的帽子,以配合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英语由体育吕老师代课,半天学习,半天批判。吕老师布置写批判稿,写得好,抄成大z报,贴到学校墙上。同学们举着钢笔,苦思冥想,无从下笔。吕老师提示说:“你们是红卫兵了,要做革命的小闯将,不要做温室里的小绵羊。多看看报纸。你们可以从报纸上抄啊。‘小报抄大报,大报抄梁效’。每篇文章都抄一点,别只抄一篇,要分开抄。”此法很见效。赵明的文章越写越长,越写越好。在吕老师的指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