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侍郎只要抓住你们这些部落中的一个人,严刑拷打,就能问出他想要的证据,其他部落不仅不会帮忙,还会趁机攻打你们,占领你们的地盘,抢走你们的女人和牛羊,到时候你们父子几个全都会被处死,你的母亲、姐妹和女人都要被送到其他部落男人的床上!”
神庆知道沙钵那这些话不是危言耸听,脸色越来越阴沉。
沙钵那看着神庆,目光担忧,道:“神庆,你们要赶快做决定,不要拖延!你想想,西凉和突厥汗国派使者来劝说你们酋长叛唐,肯定也派使者去了其他部落。现在周钦要查你们,你们穆坤部能沉得住气,不去告发其他部落,其他部落呢?”
神庆惊得直冒冷汗,心底发凉。
沙钵那叹了口气,道:“你转告酋长,谁第一个去找西州都督告密,谁就有活路,还有赏赐。”
神庆不敢替父亲做决定,送走沙钵那后,越想越觉得害怕,飞奔去毡帐,把沙钵那的话转告给父亲。
酋长和儿子们听他说完,全都目瞪口呆。
神庆道:“儿子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我们不去告密,其他部落就去了!我们不能心存侥幸。”
酋长一时下不了决心,道:“让我再想想。”
……
沙钵那离开穆坤部,骑着突厥马,奔向另一个部落。
他被这个部落的胡人热情地迎进毡帐,胡人问了他和神庆一样的问题。
沙钵那端起碗,喝了一口烈酒,皱着眉头思考了半晌,语重心长地道:“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
如是,沙钵那和他的商队以交易货物为幌子,分头去往不同部落散播消息。
部落之间人心惶惶。
这时,西州传来一个消息,樊长史到了西州,设宴慰劳诸位酋长,要求他们必须出席,而且每个人只能带二十个亲兵。
每个部落酋长都嗅到了杀机。
“汉人长史要诱杀我们!后天的宴会就是一场鸿门宴!”
“周钦要对我们下手了,他们图穷匕见了!”
几个部落酋长都怀疑西州有埋伏,不敢去赴宴,但是不去等于违抗军令,同样也是死!
沙钵那一直在暗中观察,见时机已到,赶紧派手下放出一个消息:穆坤部酋长已经出发前往西州了。
消息很快就送到其他部落酋长的案头。
“穆坤部果然都是卑鄙小人!他们想告发我们换取功劳!”
“不能便宜了穆坤部!”
几乎在同一时间,每一个部落都派出了他们最强壮的勇士和最快的马,他们全都朝着西州而去。
……
大雪虽然停了,天气却比下雪之前更冷,滴水成冰。
都护府。
西州都督和樊长史坐在窗前下棋。
外面是冰天雪窖,烧着火炉的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
一场棋局结束,都督喝了口茶,看了一眼对面窗下那个坐在书案前写字的身影。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府兵飞跑进屋,送来急报:“都督,昂西部的一支突厥人叛乱了!”
都督呆了一呆,心头大震,站了起来,接过急报看完,目光落到魏明肃身上,神情复杂。
魏明肃抬起头看向窗外,苍白的面孔神色沉静镇定,目光仿佛能穿透土墙,看到仓促叛乱的昂西部。
都督回过神,转头吩咐府兵:“传我军令,令张元速领两千精兵前去平叛,不得有误!”
张元早就带着精兵出城扎营,在等候都督的命令,斥候看到烟火示警,立刻前往大帐报信。
风声鹤唳。
张元立刻率领两千精兵扑向昂西部。
都护府里,一封又一封的急报送了过来。
穆坤部酋长派人来请罪,告发其他部落暗中和西凉、突厥汗国勾结,欲发动叛乱。
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