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墙头巡视领地,对面突然出现一只油光水滑的不速之客,不等它反应,对方猛地扑过来,三花“嗷”一嗓子,墙根依稀掉落几撮三色猫毛。
无独有偶,容城寸土寸金地段的四十九楼高层,有人“嗷”地一嗓子比三花猫还凄惨,祝染没醒干净的瞌睡虫瞬间全军覆没,整个人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下意识抬脚蹬过去,被男人握住脚腕、顺势将细长的腿捞到臂弯。
“救命!”祝染惊慌失措地口不择言,周乾漆眸骤深,低笑了下,毫无人性地堵住她的嘴,将余下嘶声力竭的呼救全都送了回去。
没一会儿,床头柜上的手机一震,是周乾的,祝染的手机没事不开静音震动。
男人没停,祝染推搡他肩膀,像条干涸的鱼,哑着嗓子哭喊:“你手机响了!”
周乾顿了顿,低眸睨了眼浑身绯红化成水的女人,汗津津的长臂捞过手机,堪堪扫过,关机,随手扔到枕头边,紧接着手机跟随柔软的床隐隐下陷。
玫瑰花瓣碾碎成汁,月色渐被乌云挡住,下半夜开始下起大雨。
雨幕里的城市与二十多年前相比,早已经过挫骨换皮的改头换面,富人们居住的梧桐巷却从一始终,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贿赂过岁月这把据说铁面无私的大刀。
今天太太是正常的,周宅佣人们的氛围都比平日轻松很多,厨房烧菜的厨师哼着歌,颠勺颠得老高,烟火气息顺着没关严实的门缝飘荡在富丽堂皇的宅院上空。
女人安静地坐在廊下赏后花园的雨景,面色苍白,瘦弱单薄,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卷进雨里,像院子里凄凄惨惨的月季花一样,被雨打得七零八落。
周城从公司回来,瞥见外面的身影,褪下身上的西装阔步走过去,从身后裹住女人,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带了点他特有的风流笑意:“今天天气凉,可别把我的问涓吹感冒了。”
被暖意笼罩,女人下意识贪婪地往后靠了靠,目光却直勾勾看向门内悄悄看着这里的男孩儿,她温柔地弯起笑,招手:“周乾,你过来。”
幼年的周乾下意识看了眼周城,到底没抵住孩子天生对母亲的亲近欲望,亦步亦趋地走过去。
每天周城去公司后,他都会偷偷跑去祖祠许愿,希望母亲快点好起来,因为只有好的时候,她才会像这样笑着亲近他。
四五岁的男孩被女人抱在怀里,枯瘦的手指抚摸他的脸颊,一寸一寸像在丈量,目光温柔得不似常人,口中自言自语地喃喃:“真好看,可惜不像我……”
周乾那时候特讨厌周城,人强势爱掌控,恶劣的基因也一个德性,大家都说他们父子里几乎由一个模子刻出来,给他妈的基因整个挤没了,要是长得更像她一点,会好起来也说不定。
“对不起啊孩子。”女人垂眸,眼神半酸不哭地望着男孩,满脸歉意,抽了一口行将就木的细丝长气,哽咽道:“不该那么对你,你没错,该死的是我,不是你。”
一家三口难得的温馨氛围,骤然被有气无力的尖锐豁出条口子,她身后的周城倏地沉下脸,漫不经心拍了拍女人消瘦的肩,倾下身冷淡道:“这些话不要再在孩子面前说。”
一声闷雷在非常遥远的天际响起,刚稀疏下来的雨势又去而复返地稀里哗啦起来,颇有点连绵不绝的意思。
温暖的怀抱渐凉,男孩想安慰抱着自己的女人,抬起头,女人口鼻殷红,血泪汨汨的脸骤然撞进眼底,惊得他跌落在地——
冷不丁从梦里惊醒,周乾才发现自己梦里感觉到冷,是身旁的祝染卷走了被子,哑然失笑,瞧着女孩子安静乖巧的睡颜,当年刚满周岁的小团子拽住他手指不放、咯咯直笑的模样尤在眼前,梦里如立崖边的惊疑不安没由来地脚踏了实地。
探过身在她额头亲了下,喉结滚动,新婚燕尔,他到底没忍住,又含住柔软的唇来回吮嘬几个来回,才捡起昨晚被搡到地板的手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