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这两人在此处做什么?”
小哥儿挺客气回答:“他们两人是来拜见庄头的。”
白蔹想平日不来拜见,作何这两日来的这么勤,他正想问一句是不是宁慕衍还在庄子里,小哥儿先他开口:“到了。”
言罢,白蔹便被引进了一间屋子,床上卧着个老妈子。
“娘,大夫来了。”小哥儿上前去把妇人扶起来,白蔹上前摸了摸脉,又探了下妇人的额头:“有些发热,我带了点草药过来,可能不够,还得回去取。”
“小大夫说只是发热伤寒我就放心了,您说下方子,庄子里有基本的药。”
白蔹心想大庄子里条件就是好:“也行。”
像是伤寒发热的方子都不必写,医疗的药草也都是些耳熟能详好辨认的草药,白蔹口述了一遍。
“按时熬药喝,很快就退热了,便是夏日的时候下雨天气也别贪凉,湿了头发衣裳要及时沐浴换干爽的衣服。”
小哥儿应了两声,白蔹起身:“那我就告辞了,若是还有什么可以再来找我。”
“好,多谢小大夫。”小哥儿正要结出诊的费用,门外先来了个中年男子。
小哥儿见着人十分恭敬的叫了一声:“黄庄头。”
中年男子跨步进屋:“张妈妈如何了?”
“多谢庄头关切,大夫说了只是寻常发热。”
中年男子闻言看向白蔹,微微一笑:“听说张妈妈病了,你前去请了大夫过来,这朝过来看看张妈妈,顺道还想劳烦大夫跑一趟。”
“可是还有人病了?”
庄头未置可否,只同白蔹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请。”
白蔹跟着庄头走,心里没底,只怕是什么集体的伤寒发热,如此就可能不是普通病症了。
他神思飘忽之际,忽见是出了小宅屋进了正堂,一路向着轩敞的屋子过去,他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妙,临到正房门口,他忽而顿住脚步:“黄庄头,我这从外头过来,怕是污泥脏了地板。”
庄头闻声看了一眼白蔹的鞋子:“无妨。”
言罢,便从正房门口置放的鞋架上取了一双干净的拖鞋递了过去,白蔹抱着干净的鞋子,连推辞的借口都找不到了,只好换了鞋子跟着进屋。
果不其然,他入了正房便见着端坐在桌案边垂首题字的年轻男子,许是才起身不久,头发随性的用一根青玉簪子挽在身后。
“少爷,大夫来了。”
闻声宁慕衍将紫毫笔放置在砚台上,抬眸却看向了跟在庄头身后的白蔹。
庄头见状心领神会,未再言语,对着宁慕衍行了个礼,微微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带上了屋门。
白蔹见门合上,下意识吸了口气,有点想逃跑出去。
“可用了早食?”宁慕衍从书案前先站了起来。
白蔹回过神,没有回答题外话,打量了宁慕衍两眼,很公事公办道:“宁少爷容光焕发气色好,不知是哪里不舒坦。”
宁慕衍见他答非所问,也并未生气,答道:“胸闷气短,夜不能寐,不知情由。”
“许是宁少爷初来此地水土不服。”
宁慕衍就近在桌边坐下,自顾自的挽起袖子:“还是诊脉看看吧。”
白蔹跟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伸到自己身前修长的手腕,他垂着眸子心下无奈叹了口气,伸手要把上去前又顿了顿,转而从身上取出一块丝巾覆在宁慕衍的手腕上,这才把手放上去摸脉。
温热的皮肤温度有些高,隔着丝巾白蔹也感觉不是正常的体温,但这分明不烫手的温度,却还是烫红了他的耳尖。
自己明明重生在两人事后,可不知脑子里怎么无端对皮肤发热时纠缠的炙热记忆那么深刻。
他心中默默淌泪,辞别了黄花小哥儿的身份,便再也回不去纯洁的光景了。
宁慕衍静静的看着白蔹放在自己手腕上的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