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都已与你说了?”豹猫大叔盘腿坐在她旁边,一老一少托着腮玩着地上两三棵可怜巴巴的草。
常玉揪下一棵用指腹碾成一条细线,掏掏耳朵,“对啊,从里到外细细与我阐述了遍,大叔登位后打算如何处置大长老?”
“现在人心惶惶,此时处置只会削弱士气,等事情平息后再论吧。”
“哦……”她吹掉细线上的耳髓,“大叔既然与井兽相识,何不让他早些前来?”
豹猫拔起一棵绕在手指上,光秃的土地只剩形单影只的一棵独立,“当时我并不知族里出了变故,更不知他们要将婳儿送去联姻。”
“所以事出之后你告诉婳妹妹井兽一事,让大人带她去寻?”
“还真是事事瞒不过你。”
“大叔若真心想瞒,我定然是猜不出的。”常玉俯腰,手肘杵在双膝,脖上用一根红绳系挂着的玉扳指掉出来,豹猫瞅见了,问道:“大人给的?”
常玉拿起扳指塞回去,“对。”
“你可知为何此物世间只有两枚?”大叔艳羡的笑着,“因为这是云羚一族的镇族之宝。”
镇族之宝?
常玉不敢置信的捂着锁骨下凸起的地方,她还以为这玩意儿是沏安捏吧捏吧随手做的。
府内,惨叫声消停下来,沏安搬来把椅子坐在中央,跪在地上的男子鼻青脸肿,好在还有意识,哼哼唧唧的捂着小腹蜷缩成一团。
直枝与朝婳将窗户捅出俩窟窿,挨在一处偷看时不小心碰上,俩人同时“啧”了声,嫌弃的拍了拍肩膀。
沏安站起来开门,从男子脚上碾过去,又废了一人的双足。
门敞,大叔有心又似无意,悄声说道:“此物在云羚,只有族长和族夫人才能使用哦~”
常玉没来的及消化,沏安闲庭漫步走来,脸上一派岁月静好,只是衣摆被人攥的发皱,多了几个灰手印,他特意在常玉面前提了提,说:“那人给我弄脏了,怎么办小玉?”
豹猫唰的瞪大眸子,大人这是……
撒娇?!
常玉不太想同他说话,敷衍道:“用你的术法洗洗就好了。”
“可鄙人想让小玉洗。”他握起常玉的手腕,晃了晃,眼眸明亮,“好不好?”
常玉这人软硬不吃,抽出手,将豹猫推了过去,“他洗的好,让他洗。”
尚处在震惊中的豹猫脱口而出:“没有大人撒的……”他愣了一下,急急改口道:“我洗的好!我洗!”
谁知沏安看都未看他,推到角落里,好像身上粘了磁铁,贴着常玉说:“朝野先生手脚不利,不如小玉好。”
豹猫大叔:怎么这话听着像在骂他?
常玉板着脸不说话,沏安就一直在她耳边轻唤她的名字,一声接一声,像拿着根草在她耳边搔痒。
“行行行!我洗,明日脱下来给我。”她败下阵来,妥协道。
也不知沏安今日吃错什么药,语不惊人死不休。
“就知道小玉最好啦!”
在场人听到皆石化,这话若是娇俏女子说出旁人只会觉得可爱,若是从位风姿秀逸的高大男子口中说出,怎么听怎么别扭。
常玉的扳指颤了颤,是小豚鼠在里面满地打滚,捂着肚子爆笑。
她叹口气,原来沏安欠揍的神态言语,全是它这个小家伙教的。
得抽空教训教训。
夜已深,众人回到府内歇息,地上蜷缩的男子已被沏安挪到偏院,直枝见到常玉进来,立马开门跑出来相迎。
他刚要摸上常玉的脸,双手被扇背打的通红。
沏安横插进两人中间,他比直枝高出半个头,却硬要踮脚做出高一个头的假象。
幼稚鬼,常玉吐槽。
直枝怒气腾腾,抬头本想骂,黑夜里他看不清面前人的面容,却嗅到一股极为熟悉清雅的灵气。
比常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