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跟你大哥两个人多干些就是了。”
魏琛抿了抿唇,还要开口,突然听一道清脆的声音道:“大嫂,您跟婆母的心意夫……君他自然是明白的。只是眼下三哥还躺在病床上,日日需要汤药养着,田里的事少个人自然就少份力气,倘若真影响了今年的收成,累得三哥没钱看病,那夫君他便是考上了廪生,又如何能开怀呢?”
“这……”
听完姜芸这番话,众人都犹豫了,就连周氏似乎也被动摇了。
魏琛趁势道:“娘,你们相信我,即便耽误这一月的功夫,我也能考上。何况平日农忙回来,我照样还是有时间温书的。”
瞧见魏琛坚定的眼神,一直沉默不语的魏老爹突然哑着声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也不拦你了。若觉得力不从心,随时同我们说。”
用过晚饭姜芸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便回了房。
只是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姜芸突然忆起这间房本是属于魏琛的,如今他回家,那岂不是……
思及此,姜芸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咬着唇犹豫良久,姜芸还是决定缩起脖子来装鸵鸟。
于是魏琛看了半卷书回房后,瞧见的便是床铺上那圆滚滚的一团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
那本是周氏为着两人大婚准备的,连带着还有给姜芸做的两套新衣裳,算是嫁妆。
如今却被她歪七扭八地一通折腾,弄得皱皱巴巴。
甚至这姑娘不知从哪儿想出的法子,硬生生用旧衣堆出了一条楚河汉界。
自然,她是七分楚,自己是三分汉。
想来是在回敬自己今晚对她的那一番逗弄。
魏琛轻笑一声,从柜中翻出从前自己用的那床旧被褥后便打算回书房。
路过床边时却忽然驻足。
裹在喜被里假装睡着的姜芸顿时紧张得放慢了呼吸,眉头皱出一个“川”字。
自己的态度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朗,这人不会当真还要宿在这儿吧?
不过倘若他真的执意要上床睡,自己如今的身份好像也无法阻拦。
那该如何是好?
正当姜芸六神无主时,忽然听他开口道:“今日的事,多谢你了。”
姜芸一怔,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是指今晚自己出言帮他劝说魏老爹和周氏同意他帮家中干农活的事情。
只是这声谢姜芸实在有些受之有愧,彼时她说出那番话,并非是为着魏琛,而是瞧着一直愁眉不展、郁郁寡欢的李氏有些心下不忍罢了。
若说魏家此刻最希望魏琛能在农忙这件事上出份力的,恐怕并非赵氏,而是李氏。
就像姜芸先前说的那样,倘若这番收成不好,魏家人接下来就得节衣缩食、生活过得俭省还是小事,没钱拿出来给魏宗延医问药才是更要命的事。
自从来了魏家,姜芸几乎没见李氏真正展颜,还常常看她抱着儿子明权偷偷垂泪,那般心酸的场景,姜芸每次都不忍注目。
没得到姜芸的回应,魏琛也不介意,自顾自地继续道:“还有一事。我知你不情愿做魏家妇,若是来日待三哥身子好转,你还打算离开魏家,我便想法子说服爹娘,与你和离,放你自由。”
“对了,今日我归家前去拜访了岳丈,他身子康健,叫你不要挂心。”
说罢,魏琛推门走了出去。
屋内姜芸“腾”地翻身坐了起来,一时间心绪起伏不定,看着魏琛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她没想过魏琛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也没想过他会想到去看姜冲。
姜芸恍惚觉得心头微微悸动了一瞬。
*
天还灰蒙蒙的泛着青色时,魏琛便起身了。
真正农忙起来时,往往需得一整天从天亮劳作到天黑,根本没功夫再歇。
魏琛便想趁着这几日多抄些书,等得空送去书肆。
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