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树影婆娑一片在惨淡的月光下,淡淡的花香夹了晚露湿润弥漫在空气里,只是总有沁心的寒凉。更有她的心慌得没个着落,猛然一只鹧鸪被惊飞,扑楞楞的反吓得她魂飞魄散,腿一软坐在石墩上。只一会子功夫长吸口气,心想自当是做场噩梦吧。
心里却还不免记挂卓柯的安危,好奇四夫人如何只身单影去了二公子房里,更是没个丫鬟婆子追随的,不是听人说四夫人急得夜里回去娘家探病去了吗?如何回来撞见她和二公子尴尬一处的情景?但四夫人威胁卓柯的话总萦绕在她耳边,心里惦记着,该不会四夫人告状,侯爷真的为难二公子吧?她拿走了二公子计划出逃离家的银子,无异于绝了二公子的后路。
银子,她猛地记起银子,摸摸身上,
忽然惊得目瞪口呆,那提票,珠宝,分明她放在怀里的,如今哪里去了?难道是逃出来时手忙脚乱,将那票丢去了哪里,这可如何是好的?想不到误了正经的事,她急了明早用这钱去救人的,若果如二公子所言,高将军过问此事要斩尽杀绝,小弟岂不危矣?
她揉着冰凉的指尖想想就要回转一路去寻那救命银子,才起步就停住,心想若是半路遇到四夫人岂不是尴尬了?
她左右望望,就迤逦的借着星光移步去山上,观望园内灯火阑珊,漆黑一片,只依约几处亮了灯烛,就有二公子的住处。
她猜想,定然四夫人没有离开。过不多时,就见二公子院里一个红色的亮点移出,是绛纱灯笼,向西拐去,该是四夫人回房的路。缃绮这次长舒一口气,提了裙一路向回低头寻找,心里焦急着,可不要丢了小弟救命的银子,更有那金狮子还在二公子房里的。
缃绮庆幸自己出逃时选得一路是极为生僻的,平日里都无人行迹走过,青苔满径的。只是她逃出来便奔了人少的地方去,才来到这里。若是丢了钱票,打更人也不该经过此路的,不会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