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带着哭腔说道:“郎中说我们体内的火邪化不开,又加重了黄连清热泻火,我们吃了没啥效用,我儿两剂药下去便快不行了,再不敢留在县里治病,特地听到名声赶来求医。”
陈娇又仔细问了病情,给几个人诊脉之后,心里有了章程,对一旁的葛郎中说道:“医馆这段时间不要接病患了。”顿了顿,又说:“恐怕没人敢来医馆。”
葛郎中心有戚戚:“你不怕被传染吗?”
“瘴疟主要是靠蚊虫传染,他们睡的地方用蚊帐围起来,然后再用浮萍、苍术、白芷一起焚烧驱蚊。”陈娇叮嘱完,便去配药。
葛郎中去后院抱来几床旧蚊帐,破了的地方用针线缝起来,去搭在竹床上。
陈娇将手里的几副药递给葛郎中:“您去煎药,我来挂帐子。”
葛郎中看到陈娇配好的药,询问道:“你用的是哪些药?”
“瘴疟有一日一发,隔日一发,三日一发,他们是一日一发。先寒后热,热多寒少,属于温疟,可以用白虎桂枝柴胡汤,有解表止疟的功效。”陈娇神色凝重道:“先连服四剂药再说。”
葛郎中看了药方,其中有北柴胡、川桂枝、煨草果、炒常山等药,其中常山是对症的,古人云“无痰不成疟”,常山味苦、辛,性寒,可以化痰开泄。
至于能不能治好,葛郎中心中没有底。
之前虽然说陈娇医术好,能治瘴病,那是普通的瘴病,而不是瘴疟。
瘴疟很难治愈,病情凶险的多数都病死了,传染也快,所以大家很恐慌。
若是治不好的话,陈娇的名声在青松镇可就臭了,再也不能在青松镇谋生活。
如今没有任何退路,只能硬着头皮治。
葛郎中拿去将药煎了,与陈娇一块喂给病人服下,等待病人的情况好转。
“砰砰砰!”
医馆的门板被敲响。
“陈娇,开门!”
谢豫焦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陈娇心里一惊,快步来到门口:“谢豫,你来医馆干啥?我没事儿,你赶紧回书院。”
“陈娇,你开门再说!”谢豫在书院得知消息,陈娇住在南岭山的事儿传出来了,并且又收治几个从南岭山染瘴疟的病患。
他什么都顾虑不了,直接跑到医馆门口,果然门口冷冷清清,木门紧闭。
不亲眼看到陈娇确定她没事,谢豫放心不下。
他心知陈娇不会开门,换了一个说法:“我住在南岭山的消息,恐怕这会也在书院传开,我还能留在书院吗?”
陈娇看了一眼竹床上的病人,没有松口:“你暂时回南岭山去。”
谢豫嗓音暗哑:“晚上谁为我针灸?”
陈娇心里权衡一番:“暂时可以不用针灸,你替我去铁匠铺子接乔叔回南岭村,我担心会牵连到阮娘。如果我这边没有事的话,可能会回一趟家。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谢豫想到乔鲁是陈娇带出来的,若是出事了的话,陈娇没法向乔家交代。
他应下来,叮嘱道:“我先接乔叔回家,你注意保护好自己的安危,配点药吃预防瘴疟,不能马虎大意了。”陈娇在这个时候听到有人在关心她,心里止不住涌出一股暖流,点了点头,想到谢豫看不见,她说了一个“好”。
谢豫得到陈娇的回应,快步朝铁匠铺子而去。
谢闻举大清早收到一封信,管事在信里说安姨娘在书院门口,当众给谢豫下跪,求谢豫回府,并且给他们母子一条活路。
这件事激怒谢豫,便让安姨娘跪在地上,他要看到安姨娘的诚意,方才决定是否回府。
谢闻举看完信,又怒又心疼。
愤怒安姨娘的行为只会将谢豫越推越远,并且还会影响谢豫的名声。
心疼安姨娘在门口跪了一个时辰,膝盖都淤肿了。
他当即便乘坐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