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是轻拍了拍他的背,亦是笃定了什么一般,对着吕不韦道,“扶苏亦是该蒙学了,寡人听闻仲父府中门客,能人异士居多,不如让扶苏去仲父府中待上几日,亦是好好学习一番……”看似商榷的话,实则语气之中却是满满的不容拒绝之意。
吕不韦微微有些诧异,他想过嬴政得知此事之后的大怒,亦或是朝他兴师问罪,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嬴政只是在简单的询问了他一句之后,便是不再追问此事,甚至于大秦长公子在街头遇刺一事,嬴政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似乎想从嬴政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看不透他了,越发高深莫测的嬴政,让吕不韦都有些胆颤于这样的嬴政。
待到吕不韦回过神来,嬴政却已然是抱着扶苏站在了吕不韦面前,欲将扶苏递过去给吕不韦,却见扶苏满脸写着抗拒,似乎并不愿意离开他,嬴政有些好笑的看着这样的扶苏,轻捏了捏他的脸蛋,“仲父的府中,可是有着好多好吃好玩的,苏儿当真不去看看……”却见扶苏将他的脖子圈的更紧了,他似乎并不愿意离开嬴政,“过几日,寡人便去接苏儿可好……”
“那要几日?”扶苏微皱着每天盯着嬴政问道,“少则七日,多则半月,寡人一定去接苏儿可好……”嬴政耐着性子哄道。
“父王……”扶苏有些不舍的离开了嬴政的怀抱。
“臣定会为公子寻一个好的老师……”对于嬴政此刻的举动,吕不韦诧异之中亦是多了几分通透,此刻将扶苏放置他的府中,却绝口不再问那些事,怕是这位大王一是想着这些事会伤害到扶苏而不愿当着他的面多讲,二怕是这位大王要对长信宫的那位动手了吧,只是他将扶苏放置自己身边的举动,吕不韦还是有几分没底。
眼见扶苏鼓着一张包子连依偎在吕不韦怀里,咬着嘴唇又不敢唤他的样子,嬴政说是不心疼那必然也是假的,“仲父……”嬴政喉结滚了又滚,良久才望着吕不韦的背影轻唤了一声。
“大王……”吕不韦有些许不解的看着嬴政。
“寡人便将扶苏托付于仲父了……”嬴政朝着吕不韦轻道了句,尽管是平静的语气,可吕不韦还是能感受到平淡之下的暗潮汹涌,亦是朝着嬴政微微弯了腰,他到是许久没见过这般温柔唤他的嬴政,自他亲政之后,吕不韦明显感觉到了这位年轻大王与自己的渐行渐远,他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尽管依旧尊称于自己一句“仲父,”可他能感觉到那声仲父之下的不满之意,早就少了幼时的乳慕了,只是权利的味道,让他也难以放下如今的一切,嬴政越是像反抗,他便是越想让他知道,少了自己,他不行,故而对于这样的嬴政,他似乎又看到幼时那样倔强且不服的嬴政,在大雨滂沱的城墙之上,挥斥天地,他要放眼望去皆是秦土,抱扶苏离去的吕不韦,心中亦满是复杂之色。
直到二人走远,李斯方才从帘后缓缓走了出来,轻唤了一声依旧有些愣神的嬴政 ,“大王……”
“可是与他讲好了……”嬴政转过神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似是想要平复自己那复杂的心情。
“一切都已按照大王所言安排妥当。”李斯谨慎的道,从吕不韦进来的那刻,他便一直在帘后看着这一切,对于吕不韦他是羡慕的,从一个商贾一跃成为了大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亦是他目标所奋斗,同样越发高位的吕不韦也让李斯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那就是嬴政对他的容忍已经到了极致,一个年轻的大王,一个权势滔天的相邦,想想也能知道吕不韦的结局,故而他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而嫪毐的事情无疑就是最大的机会,即可一句铲除嬴政的心头之火,又可让吕不韦牵连进去,一切皆在他的运算之中。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恰恰是扶苏这个意外,让嬴政似乎改变了对吕不韦的看法,尽管这位长公子看似什么都没做的,但似乎就是改变了什么,比如当下他的运算是嫪毐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