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征的人必定寥寥无几,一经查证,便可框定嫌疑之人;而让韩耕耘他们逃走,并把金像中存在第二具尸骨的事实活着带出来,是凶手犯的第三个错,这或许会成为破获三清观杀人案的一个契机。
韩耕耘思绪乱飞,一头扎进案情分析中,连大人们一个个离开都不曾知晓。等到他回过神,现场只剩下李鹅低身勘验尸身,而刘潭也不知何时,从何地冒了出来。
韩耕耘“各位大人呐?”
“这里太热,早就挪步后厢房喝茶去了!韩伯牛,你刚才在想什么?眼睛都在放光,叫你也不答应?”刘潭问。
韩耕耘便将自己的推论一五一十讲给了刘潭。刘潭啧啧称奇,感慨他一个大理寺司正还不如一个京兆府的下等书吏懂得破案。
“你说的不对。那个凶手肯定不会是个腿脚不方便的人。”沉默不语,正低头检查尸身的李鹅突然道。
韩耕耘看了一眼这个面容俊秀,却不苟言笑的少年,见他手上的验尸功夫纯熟老练,比京兆府的仵作差不了多少。韩耕耘推测应是大理寺与京兆府都不曾想到会有道人被杀,未曾带来仵作,这才让李鹅勘验尸身。
刘潭立刻道:“喂!小子!你凭什么说这个凶手腿脚正常,伯牛明明说了,他特意选了扶手这一侧走,可见是腿脚不方便。”
李鹅站直身子,用衣角擦干净双手,然后取出火折子,轻吹燃起,弯腰照亮台阶,不紧不慢道:“你瞧见这些脚印了没有?”
韩耕耘与刘潭低头,借着微弱的光,果然瞧见台阶上有来回两串脚印,奇怪的是脚印在低一些的台阶上是黑色的,且一深一浅,黑色脚印踩着台阶而上,最后消失在血泊中,随后出现了一串血红的脚印,深浅统一,比之前步伐更大,却和黑色脚印大小一致,一直沿阶而上,直通到殿门,随后又折返而下。
“原来如此。”韩耕耘恍然大悟。
李鹅吹灭了火折子,“所以说,这凶手的腿脚没有毛病。”
刘潭看看韩耕耘,又看看李鹅,只见二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自己却百思不得其解,有些恼火,“伯牛,你说清楚,怎么这个凶手腿脚又好了?”
韩耕耘解释:“那个凶手在走上台阶前,脚上沾了火油,且装得一瘸一拐,随后杀了小道士,脚上沾了血,才不再伪装,加大步伐,上到主殿去纵火。”
李鹅继续道:“这个凶手至少七尺三寸,手上力气不大,惯用右手,没怎么杀过人。”
刘潭又问:“你怎么知道?”
李鹅回答:“这小道士年纪大约在十一岁,身高六尺三寸,凶手从低一节的台阶下手,台阶大约七寸,凶手以左手扼住小道士的脖子,右手刺穿脖子右侧血脉,这样的姿势杀人,证明凶手站在下一个台阶仍是高出小道士许多,所以选择举起凶器下落刺脖子,”说着,李鹅做出扼脖子,举刀刺人的姿势,“其实这样的姿势做起来很变扭,若是个熟手,定然弯下腰,选择捅腰后部更为便捷,且致死率更高,若不是他偏巧刺破小道士主血管,凭凶手的手力,造成的创口太浅,未必能一击致命。”
韩耕耘不禁对眼前这个少年肃然起敬,经他一番提醒,凶手的特征越发清晰起来。
“原来如此!你这小子从哪里学来这些的,刘仁可□□不出你这样的人才。”刘潭大赞。
李鹅淡淡道:“见的死人足够多,杀的人了足够多,自然就懂了。”
韩耕耘一愣,刘潭尴尬一笑,“小子你还真风趣。”
李鹅双手平举握拳,微低头,“刘司直,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退下了。”
“啊!你走吧!”待李鹅走远,刘潭用手肘撞了撞韩耕耘,抚着青黑的下巴,目光落在李鹅腰侧挂着的苗刀,若有所思道,“这小子有些意思,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历?”
“嗯?哦,李鹅啊,从前在公门里有过几次照面,不曾说过话,身世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