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避让,恭迎大小姐回府!”
抚远侯府失散多年的大小姐,如今风光回府。
洛筝坐在赤顶绒轿内,被四个腿脚不利索的小厮抬着缓缓入府,胃里波涛汹涌似的翻腾。
“四殿下,小女舟车劳顿,只怕来不及梳洗,恐冲撞殿下……”
抚远侯瑟缩开口,生怕他这乡下来的女儿失礼人前。
可楚离拂过袖袍,径直上前就要掀开轿帘。
他与洛筝是先皇赐婚,若非父皇执意,他才不想见这乡野村妇。
今日之后,他必定要回宫面圣,退了这门婚事,改迎洛月入府!
可楚离掀开轿帘,那副惊世容颜映入眼帘,眉目清秀婉转凝波。
顿时便让他身形猛地一顿。
美中不足,便是洛筝面色太过难看,唇色惨白毫无血色。
洛筝强忍不适起身,“劳烦……”
洛筝伸手,想借力走出轿子,可眼前一片昏黑,压根看不清来人。
楚离看着那只纤纤玉手,眼底都绽着光,随即便上前去搀。
可还没等碰到洛筝的手,她身形忽然一晃。
“呕……”
楚离顿时愣在轿前,洛筝还在狂吐不止,大滩秽物洋洋洒洒,溅了楚离满身。
抚远侯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过去
。
怕什么来什么,果真冲撞了四殿下!
“洛筝,你放肆!”
抚远侯怒喝一声,洛筝早已吐的七荤八素,眼前一黑,倒在轿子里,晕了。
“殿下……”抚远侯颤颤巍巍上前。
楚离脸色青白交错,难看得紧,只觉得他喉头一紧,险些也要吐出来。
“无妨…想来是舟车劳顿,先请郎中为她医治吧。”
楚离飞速逃离前去更衣。
抚远侯这才黑着脸,让人去请了郎中,愈发不待见他这个亲生女儿。
“姐姐身子不舒服也怪不得她,爹爹还是别生气了。”
黄裙娇俏的女子上前,挽住抚远侯的手臂,落落大方。
直到见着洛月,抚远侯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当年洛筝出生后便被贼人掳走,侯府便在京中收养了一个孤女。
十几年来,洛月被养尊处优的养着,早已贵为京中第一才女。
相比之下,洛筝那个亲生女儿便更上不得台面了。
“还是月儿最得我心,走吧。”
郎中已到府上,楚离换好衣装后,也到了厢房。
榻上的洛筝面色惨白,清丽容颜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就连楚离见了,方才的不悦也一扫而空,心中只有爱怜。
郎中搭上洛筝脉搏,
不过片刻便大惊失色。
“大小姐这是…喜脉啊!身孕已一月有余!”
侯府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嫡小姐,竟然肚子里还带着货!
洛筝刚悠悠醒转,便听见自己被诊出有孕。
没等洛筝开口,楚离便铁青着面色,恨恨拂袖。
“你们抚远侯府真是好严的门风,竟要塞一个不洁之女与我做正妃!”
方才他还满心想着迎洛筝入府,可现在怎么看怎么厌烦。
还未出阁便怀有身孕,若是娶回府中,还不知要给他戴多少顶绿帽子!
抚远侯脸都青了,指着洛筝的肚子,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你这孽畜,快说,是哪里来的野种!”
休息片刻,洛筝已缓过了过来,迎着抚远侯震怒厌恶的目光,冷眸一滞。
洛月却难掩嘴角笑意,强忍着上前。
“我听闻姐姐回京途中,被贼人掳去了勾栏瓦舍,这孩子的生父是谁,姐姐也未必知道,这也不是姐姐的错,爹爹还是莫要苛责姐姐。”
洛月言辞恳切,听着是为洛筝辩解,可字字句句,却坐实了洛筝已非清白之躯。
她怕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