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许愿和赵一舟在一起的两周年纪念日,许愿提着蛋糕去赵一舟的公寓找他,可是开门的不是赵一舟。
“Whoareyou?”许愿看着眼前这个挺着大肚子,一脸亲切的亚洲女孩儿,满心的疑惑。她以为是赵一舟搬家了没通知自己。
“AreyouChinese?”
怎么会这样,这是一个许愿怎么都不会想到的结局,她把蛋糕放在门口,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另一条街上才失声痛哭起来。
“我是中国人。”许愿下意识地回答。
“你是来找William的吧,快请进吧。我得打电话告诉William,有朋友来找他,让他快些回来。”
William是赵一舟的英文名。
许愿仍然呆站在门口,还是没有摸清楚状况,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把蛋糕提进去。
她终于鼓足了勇气,“请问你是?”
“我是宋曼姚,William的未婚妻,昨天刚搬过来,我爸爸是William的教授。”宋曼姚第一次见到赵一舟的朋友,想着一定要留个好印象才行,毕竟都是要结婚当妈妈的人了。
“请问您怎么称呼呢?”
“我叫许愿,是赵一舟的......”她停顿了一下。
“我是William在剑桥的朋友。”没人知道,话说出口的那一刻,许愿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很彻底。
眼前的这个叫宋曼姚的女人,怎么说呢,按照许愿的回忆,像是她第一眼看到梵高的名画向日葵的感觉,鲜艳,丰满,热情,散发着光辉,绚烂又激情。
乌黑的波浪长发披散着,一对精巧的秋波眉含着古典的东方韵味,一双温婉的桃花眼荡着浪漫的风情美,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却又显得那般高贵。
很显然,许愿输了,和宋曼姚待在一起,她居然会有一种丑人多作怪的而感觉,丑人就是她自己。
许愿接过宋曼姚端过来的水杯,她感到很冷,很凉,不是那杯水,是那枚戴在宋曼姚左手中指上的钻石戒指。
“你们什么时候订婚的啊?”
“大概三个月之前吧,因为我当时检查出来怀孕了,也是意料之外的事儿,然后William就向我求婚了,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在一起两年了,我就答应了。”
两年,许愿和赵一舟在一起也是两年啊。
“对了,我听William说你们在一起两年了,又听说你搬过来了,就来祝福你们,我等会儿还有课,就先走了。”
说完,许愿起身离开,她已经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
许愿极力隐忍着泪水,街道上往来的人群此刻就好像是电影里的路人,而她就像是那个在异国他乡被抛弃的悲惨女主角。
都是两年,她甚至没有信心确认谁才是后来的那个,多么可笑。
许愿边哭边走,不断地抽泣,哭的太猛了,她感觉自己有点儿呼吸困难,上气不接下气。
一个路过的黑人大妈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许愿说不出话,只顾得摇头,大妈临走前还不忘给许愿一个安慰的拥抱。
她怎们能不崩溃呢?
是赵一舟把许愿带出了仔湾岛,让她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因为赵一舟,许愿才能来到剑桥,成为更优秀的女孩儿。
如果没有赵一舟,许愿此时恐怕和岛上的女孩儿们一样,在最好的年纪过着最寂寥的生活,早早嫁人,整日与岛为伴,一生都只能是渔妇。
赵一舟早就是许愿20年生涯里的救赎了。
可是现在,对于许愿来说,唯一的光,不见了。
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迈左腿还是右腿,重重地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