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观察了书房是重要的议事堂,在王府前院,在议事没有侍女婆子在此处服侍,连酒食都是心腹侍卫端来的。这样一个严肃的场合,是没有人有合适的身份,能将醉态酣然、衣衫暴露宠妾送回去的。
于是便将酒一杯接着一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不消片刻变醉倒了。其实璇玑昔日在逍遥楼早已经过严酷的训练,这点酒根本不足以醉倒,她假装醉倒后一直将身体摊在临安王身上,并用手看似无意地抓住他的衣袖。王爷身上清冽的气息好似晚秋山间的云雾,丝丝缕缕,若有若无,而又弥漫在二人之间,不知是酒气惹的祸还是……璇玑面颊绯红,像是娇艳欲滴的初春花蕾。
果然,议事结束后,众人纷纷退去,贾太傅则被示意留了下来。临安王将璇玑一把抱起,放在屏风后面的榻上。璇玑感受到临安王并没有即刻就走,立在榻前片刻,还贱贱地用指腹摩挲了几下璇玑那浓密纤长、宛若蝶翼的睫毛,好像对待一个珍爱的宝物一般。他的双手因常年征战,拉弓用剑而长了一层茧,这轻柔抚摸的感觉让璇玑觉得很痒,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一直传递到了心里。
片刻后璇玑便听到二人在前厅对话的声音。
“王爷,这道姑……”
“她并不是任何一方的奸细。她是彬州重阳宫灭门案中逃出来报信的道姑。陛下上了年纪,越发喜欢这些道士了,她用这道姑的身份,陪本王演这出好戏,再合适不过了!”
璇玑听到这话,心中一紧,难道……他连自己是逍遥楼逃出来的妓女身份都查明了吗?不属于任何一方?当年长公主在逍遥楼选了五个**,要求周妈妈找人培养,教授诗书、礼仪、才艺,当然,还有魅惑男人的手段,倘若自己和惜月、钟锦没有逃出来,相必也会被长公主送给权贵,或是充当奸细,或是
“王爷,陛下去年秋猎坠马,上了根本,宫中细作探明,太子和四皇子、七皇子的人都在蠢蠢欲动,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早已暗流涌动!王爷您拥兵一方,实力雄厚,又从小和诸位皇子一同长大,此刻成为他们争相拉拢的对象,局势尚且不明朗,眼下不论是站在哪一方,都不是明智之举。太子和背后的陈家想要借当年的婚约,用联姻的方式让您被迫与他们站在一条船上,此次休妻事件也是他们的过错,断然不能怪罪王爷您。”
“不管是谁在背后筹谋让奸夫勾引王妃,结果对我们来说,不算坏。只是本王眼下正在风口浪尖上,身边尽是他们的眼线,府中的侍卫、门客、侍妾,都在盯着本王呢!就像是蔓草一般,除之不尽!”
“眼下,实力强大、手握兵权,却沉迷酒色、意志消沉,才能让他们不再忌惮!属下一定会尽心辅佐王爷,绝不让李将军的悲剧重演!”
“李伯待我如同己出,一生守卫边关,为我大齐杀敌无数,没有战死疆场。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平复战乱后本该回京颐养天年,却陷入权力纷争,被他们构陷,以莫须有的罪名诛杀。本王早晚要算这笔账!”临安王话语中满是愤恨悲痛。
“属下誓死追随王爷!”
“你们来之前,本王收到密报,本王的好王妃,和那个奸夫,在彬州被人杀了。听说是胸口中箭致命的,浮肿的孩子也被挖了出来,剁成肉泥,奸夫也被开膛破肚了。现场极其惨烈。本王派去暗中跟踪马车的几个护卫也被灭了口,手法十分利落!”
“二人死得如此惨烈,只怕是要往仇杀上引导,身上中箭而死,王爷也曾射伤那奸夫,相必是有意把脏水泼到王爷身上,看来有人坐不住了,要把这水搅混啊!长公主看到女儿就这么死了,定然会把账算到王爷头上的,王爷要严加防范才是!”
“放心,本王心中有数。只是四皇子姬珩过几日相必也要来本王府中,目的恐怕并不单纯……”
璇玑边听他们谈话,边观察这书房偏殿,有琳琅满目的瓷器摆件,价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