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闯入府中,将谢某手下打伤。那名侍卫此刻还躺在床上。”
“明明是季宇手下欺负了我的手下,怎么还恶人先告状,怪到我头上来了?”
他戏谑调侃:“季宇在朔方,都是这般恣意蛮横,不讲道理?”
林策冷嗤:“谢相下回不妨试试,去战场上和北燕人讲讲道理。”
“季宇劳苦功高,是谢某失言。”谢信收敛几分笑意,语气郑重,“但谢某确实冤枉。画像一事并非谢某所为。谢某心怀将军,派手下密切追查,想为将军排忧解难。”
“只是手下人贪功,怕被别人抢了先,才起了误会。”
“谢某原本以为,季宇派手下潜入谢府,和我府中侍卫有所冲突,第二天,定然亲自前来讨要说法。”
他摇头叹笑:“谢某扫榻以待,望眼欲穿,可惜等了两日,空等一场。”
“今日忍不住,只能自己上门,给将军府一个说法。”
林策掠视他一眼,依旧不说话。
“若因此事生气,”谢信似有几分无奈,“谢某在此陪个不是。”
“这样如何,”他解下腰上佩剑,双手递上,“此剑名为重光,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今日送给季宇,当做赔罪。”
“你就别再同我生气了。”
重光乃稀世名剑之一。据说由天上陨铁打造,刀刃透薄锋利,映银河星辰,是一柄气韵雅致,又锋利无比的宝剑。
即便家中珍宝无数的谢家,重光剑也算能传家的重宝。
谢信把这柄绝世名剑当做赔礼,出手大方到令人叹为观止。
林策未动,他又补充一句:“钟家的小将军钟誉一直想要这柄剑,我都没舍得给。”
“他缠了我好几年,我告诉他,这柄剑以后要送给我夫人,当做定情信物,他才作罢。”
钟家统帅镇南军,和谢家是世交。钟小将军是镇南军钦定下一任统帅,与谢信总角之交。
谢信不愿把重光剑送给自己挚友,转而送给和镇南军相看两厌的镇北军统帅林策,其中意义,更为重大
——谢信又暗中挑事,想要扩大镇南镇北双方的嫌隙?
林策冷笑:“既是谢相打算送给未来夫人的定情信物,我怎可接受。谢相自己留着。”
他不打算再和对方废话,直接问道:“说。地方在哪?”
谢信微怔,片刻后扬嘴调戏:“夫人这般凶横脾气,往后有我受的。”
林策恍若未闻,他又只得自己接话:“季宇明日来我府上,我带你过去。”
“要说就说,”清悦嗓音语气冰冷,“不说就走。”
还要去他府上?怕是想太多。
谢信无奈,只能摇头叹笑,将地点告知。
此刻又到午时。他原本打算继续强留在将军吃顿午膳,可惜今日林大将军心情太差,他只得讪讪离去。
出了府,谢信自言自语哂笑:“没想到我谢书怀也是个耳根子软的,惧内。”
人一走,逐月从不远处的房顶上跳下来,气冲冲道:“什么误会!怎么可能是误会!”
“他手下假扮百姓,故意阻挠。”
追星问:“将军信他所说?”
谢信说此事并非他所为。
林策眉宇微皱:“我没想明白,姓谢的究竟打算搞什么鬼。”
告诉他有人打着将军府的旗号卖将军画像,又阻挠他手下调查,现在又将印制画像的地点告知。
无论是不是谢信所为,处处透着古怪。
“他方才还特意在我面前提到钟誉,”林策冷嗤一声,“谢信说的那个地方,我必须亲自去看上一眼。”
***
皇城永泰宫内,熔金阳光洒照在金色瓦顶,反射出绚璨的富贵奢华。
安平长公主幼时居住的宫殿,在后宫之中也是最为奢雅的所在。
旷阔的浴房足足占了一整间大殿,内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