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忽然大力挣脱他的桎梏,竹束长腿一曲,膝盖霎时攻向他。
慕容玦急忙侧身躲避。
竹束趁机从床榻上弹起,急速下床,奔向浴房。
慕容玦:“……”
这么迫不及待要去清洗?
他嘴角高扬地起身,慢悠悠穿好衣袍,走向浴房,竹束已经沐完浴,穿好衣服出来。
那双勾去他神魂的双眸冷冷看着他,勾得他又想往人身上凑。
可惜,软筋散的药效已过,竹束武艺高强,要碰他可不容易。
他也不愿和心悦之人动武,无论谁受伤,都不好。
“你喜欢吃什么?”他温柔笑问,“我让后厨做。”
竹束仍旧一言不发,冷眼看着他。
“那我就随便让人上几道菜了。”
慕容玦离开房间,没过多久就回来。不一会,饭菜端上,虽然食材并不珍惜昂贵,却一眼能看出做菜的厨子手艺高超,连青菜都闪着一层翠色油光,看一眼就让人食欲大振。
平日独孤恒的膳食不是这样。
养尊处优的独孤恒曾多次抱怨,军营的食物又冷又硬味同爵蜡。
慕容玦是故意整他。
竹束吃饭倒是不客气,可无论慕容玦说些什么,他都充耳不闻,更不会回答半个字。
他多次想要将人揽入怀中再温存一次,都被阻挡——要么是拳,要么是刀。
慕容玦无奈叹笑:“我本想留在房里陪你,可你这样我也很为难。既然如此,我去军营一趟,晚些回来。”
“你一个人待会,冷静一下,也想想清楚。你已经是我的人,往后只能选择接纳。”
慕容玦离开房间。
房门一关,林策顺即坐上软椅,支起长腿,调整了一个舒适,随性,又气势十足的姿势。
清丽双眸依旧冰冷,却从伪装出来的愤恨转为内心真实的鄙夷。
林策揉着手腕上的血痕,和外表极为不符地骂了几句娘。
昨晚宴席时只顾着朝慕容玦的酒里下药,没料到慕容玦竟然事先在他的食物里下了药。
他从没把慕容玦放在眼里,没想到大意失荆州,遭了他暗算。
幸好独孤恒的药管用。
虽然他早做好以□□人的打算,也不立贞洁牌坊,可他不想随随便便和人睡觉。
他已经彻底消除了慕容玦的怀疑。
剩下的,只需想办法让慕容霄上套。
……
慕容玦处理完军务,早早离开了军营。
一路上不时有将士打趣“殿下人逢喜事,神采奕奕”
“我还以为殿下在府里陪美人,这几日不来军营。”
慕容玦略有惊讶。虽然他的确心情舒畅,可脸上的神色,真的这么明显?
他初尝人世极乐,满脑子都是那张天姿绝世的脸,连处理正务都有些走神。
明日还是留在府中陪他吧。这么挂念着,平白让属下看了笑话。
刚走到房门口,一声“殿下”叫住了他。
慕容霄一副正经神色,显然有话要同他讲。
慕容玦挑了挑眉,示意有事直说。
“殿下和竹束的事,我听说了。”
“恕我直言,殿下这事处理得极为不妥。”
慕容玦一愣:“为何?我不该抢独孤恒的娈宠?”
这事从一开始,慕容霄就持反对意见。
“你觉得我不该抢独孤恒的人?还是我不能纳一个娈宠?”
“独孤恒对竹束动辄打骂,竹束早晚毁在他手上。殿下将他救出,本身并无问题。”
慕容霄正色道:“可殿下不该假戏真做,真把竹束纳入房中。”
“殿下可曾想过自己的身份,想过竹束的身份。”
“竹束是奴籍,我知道,”慕容玦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等我回京,即刻恢复他良民身份。他往后不再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