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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阴森幽寒的目光,让站在一旁作为旁观者的谢观柏都忍不住冒了一滴冷汗。
迟肆却一脸坦然地对着她扬了扬嘴,还是那副悠闲肆意,又带着一点浪荡痞气的意态张扬。
无论眼前的是妙龄少女还是八十老妪,在他眼里似乎都一个样。
“许过愿了吗?”孟婆婆低哑粗粝的声音冷不防响起,语气冰冷得能直接渗入人心底。
几人没想到她会忽然问出这一问题,皆是一怔。
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听她道:“你知道的,逢山村里别胡乱许愿。”
“进来吧。”苍老的声音混着门轴转动的刺耳吱呀声传入耳中。
今晚总算有地方落脚。
孟婆婆把客人领进门,指向偏后的一间屋舍:“今晚你们住那里。”
随后一言不发,进了自己住的那间房。
她脊背佝偻,却走得疾步生风且无声无息,几步就跨入房门。
紧接着咚的一声,把来客狠狠关在了外面。
“这……”谢观柏直眉楞眼,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既然主人这么大方,我们也随意一些,不必太过拘束。”迟肆笑得散漫,朝齐季摆摆手,“走,去房间里看看。”
倒像是他成了主人一般。
齐季早就习惯了他的厚颜,眼含笑意跟了上去。
房里有两间屋,小山村里的农家土房自然不会太宽敞。但房内干净整洁,家具虽然朴质无华却并不破旧,比村中破客栈还要好上不少。
两间房,正好两人一间。
谢观柏不断朝迟肆使眼色,挤眉弄眼到眉毛都快扭曲地掉下来。
他不想和谢观河住一处。
他对这位师兄满心敬仰,可师兄君子端方沉稳持重,他不敢随意在他面前说话。
还是和迟肆待在一起,有什么事想说就说更为轻松愉快。
迟肆视若无睹。
谢观河看了他一眼,叮嘱道:“别给迟少侠添麻烦。”
他又转向齐季:“齐少侠,今晚只能委屈你和我一间房了。”
“少侠二字不敢当。”齐季笑道,“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谢少侠不必如此客气。”
青山斜阳落晖,绿阴幽草胜花。一浓一淡两个隽逸身影在浮云野趣的农家小院中如水墨风景一般赏心悦目。
落在迟肆眼底,却莫名有些刺眼。
齐季有意结交谢观河,怀着别的目的,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一路上他们二人一见如故般相谈甚欢,别人根本插不进嘴。
齐季的计划相当顺利。
可即便知道他故意为之,迟肆心里不知为何有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仿若一大团棉花堵满心口,压得人喘不过气,却又软绵绵得让人有力无处使,有气无处放。
从下午在空地上开始,他就一直觉得心中挤满烦闷。
后来好不容易被风吹散了一些,没想到此刻又毫无征兆地如涨潮般瞬间涌上心头。
就算是为了搜集情报,也没必要不分昼夜待在一起……
心中浮出一缕抓不住名头的游思念想,他鬼使神差一句话未经过脑便脱口而出:“我才不和谢观柏一屋,我怕他大嗓门一惊一乍地吵得我睡不着觉。”
话音刚落,便在谢观柏气得发颤的“你才大嗓门,你才一惊一乍”的怒吼声中,径直把齐季拖走了。
入了房间,隔着门仍能听到那尚显青涩的吼叫。
“怎么?”齐季眉眼微弯,“可是发现了什么?”
“啊?”
“不是有话要同我说?”迟肆的举动太过刻意,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有什么话,需要避开瑶山派的二人,私下商讨。
“没有。就是不想……和那个大嗓门住一屋,太吵。”
悠懒的腔调滑过一丝言辞闪烁,迟肆心中浮现出不想看到齐季和谢观河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