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点心思,编造得像模像样,才能在朝堂上拿出,不至于让人一眼看出破绽。
拿到想要的东西,周则意起身告辞。
正如宁越之所说,周翰已没了和侍妾们寻欢作乐的兴致,吩咐下人恭送淮王和宁大人,便匆忙招来幕僚,想办法捏造恭王罪证。
周则意出了广湘王府,坐上马车。
宁越之深深一笑:“殿下机深智远,卑职佩服之至。”
伪造恭王印鉴是他的主意,他有许多办法找到恭王官印的印鉴。
但周则意来找周翰,把恭王嫁祸他的书信交给他,做个顺水人情,再从周翰这里获得恭王的笔迹印鉴,把他也拉下水。
周翰心存侥幸,幻想着等自己冤屈洗清,证明那些世家子弟死于恭王之手后,他还可以笼络那些世家弟子,再次得到世家支持。
而如今他给宁越之提供恭王的印鉴,又编造违法乱纪之事诬陷恭王,不但成了淮王同谋,更有了把柄在淮王手上。
虽是以牙还牙,此等不仁不义的举动,周翰必不敢让那些满口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世家子弟知晓。
他们扳倒了恭王,广湘王也只能臣服于淮王,再也无法对他登帝造成任何威胁。
周则意神情依旧淡漠,这些世事,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在他如一潭死水的心中,唯有一人一事,能让他的世界春光明媚,令他魂牵梦萦。
他吩咐车夫:“去镇北将军府。”
宁越之诧异:“殿下要将此事告知林大将军?”
他自己倒是可以毫无保留,将所有行动告诉他的林大将军。
但周则意尚不知徐如就是林策,虽同林策共谋大事,又心存防备。
无事叨扰将军府,一定会被林大将军蛮横凶悍地轰出来。
周则意淡漠看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宁越之不再多说,只微微埋头,嘴角不易察觉地轻微扬起。
***
将军府校场内,林策正在和一群亲卫切磋武艺。
亲卫不住叫骂,每到这个时候,追星就逃得不知所踪。
将军就是偏爱追星这个长相俊俏的小白脸。
林策听得好笑:“追星比你们长得俊,武功也比你们好。不然我叫他出来,同你们比比?”
亲卫紧忙摇头。
追星不敢和将军比武,同他们打起来,从不手下留情。下手没个轻重,比将军还狠。
孙有德此时过来禀告:淮王请见将军。
林策此前曾说,周则意若要搜查余下那些恭王私宅,告知他一声。
虽是派宫中内侍就能传话的小事,周则意亲自前来,他也不以为意,把手中软棍朝亲卫们一扔,拍拍手,去往将军府大厅。
宁越之守在门口,厅内只有周则意一人。
见到林大将军,宁越之朝他扬嘴。
林策掠了他一眼,未作理会,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经过他身边时,手指蓦地被人一勾,一抹温烫传至肌骨。
宁越之莫名其妙的举动,令林策摸不着头脑。
他好奇偏头,对方脸上仍是那副暧昧不明的笑容,让人心中越发疑惑。
跨过门槛,步入大厅,他和周则意对视一眼,语气略有不耐:“何事?”
周则意在徐如和旁人面前,全然两幅面孔。
对着徐如,他长了一张闲不住的嘴,无时无刻想方设法东拉西扯废话一堆。
除此之外,那张艳若桃李的浓丽面孔,总是神色淡漠,平静无波,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他眼中。
并非心高气傲下的目中无人,而是隔绝于三界五行之外的一种虚无缥缈,似乎他的三魂七魄都不在这万丈红尘之中。
然而此时他对着林策,一改往日疏淡,神情严肃,郑重中又似乎参杂几分紧张。
他朝林策抱拳行了一礼:“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