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一来就欠了一屁股债啊!
那十万块她不能花,得赶紧找到安适远,问问这些钱还剩下多少!就算是撒泼打滚她也得跟人要回来!
何安佩反手抓住三婶的胳膊,控制着翻涌的情绪,强笑着问:“三婶,您还没说我爸在哪呢?”
“你爹呀?喏,就在前头村长屋头,王伟他不就是包工的吗,正跟他们买砂石料,租人做工呢!”
三婶的蒲扇一指,何安佩连忙道了一声谢,急急忙忙往村长家走。
村长家可气派极了,三层的小别墅,水泥钢筋造的,外头刮了一层白白的腻子,门口两个大红灯笼,昭示着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何安佩走近了,发现别墅前院子里有七八个男人正吆喝着喝酒打牌,烟头扔了遍地。
她微微皱了皱鼻子,硬着头皮推开了篱笆。
看着何安佩走进来,男人们齐刷刷转头,院里头竟然安静了一瞬。还是正对面的那个小伙子灵醒,他堆起笑容,招呼道:“安佩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身边几个男人抖了抖烟灰,都促狭地笑起来,甚至有人偷偷拿手肘倒了倒那小伙的大腿。
要说村里的小伙子都是一道长大的,都是兄弟,谁对哪家的小姑娘有心思,他们都心里门清。
几年前安佩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他们都觉得王钧最有机会,毕竟家境好,加上当时没有发胖,样貌也算是端正。
可谁知道王家大哥王伟先下手为强,在弟弟还好面子含含糊糊不敢表白的时候,跟人家老爹把彩礼都定下了!
当时消息一传出来,王钧一个精精神神的大小伙子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化悲愤为食欲,小半个月就胖了好几斤!
有这样的哥哥,他们这群小伙子都为王钧不值。
可谁让自己这些兄弟都没读什么书,只能在人家手底下干活呢?
再说当年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人家亲兄弟没有隔夜仇,现在虽然心里可能还是有点小疙瘩,但终究是手足,王伟对这个弟弟一直也不薄,他们也无权置喙。
何安佩对他们的小心思都一无所知,她越过篱笆,隔他们远远地站着。
天色已经擦黑,越发显得那门里灯火通明。
安佩探头往里瞧了一眼,问道:“我爸是不是过来了?”
王钧看到安佩还是按捺不住的惊喜,他语气轻快:“安伯父在里面跟我哥谈工人的事,你过来是……”
王钧有些犹疑,自从几年前两家闹掰了,安佩回来得少,就算回来村里也一向是绕着他们走的,今天居然破天荒地进了他家大门,也是十分稀奇,肯定是有正事。
看安佩抿着嘴不说话,王钧也乖觉:“我领你进去。”
此刻安适远正坐在屋里头矮凳上,给王伟陪着笑脸:“大伟啊,我知道以前是咱们家对不住你,我们那丫头倔,不知道好歹,但这和他弟弟没什么干系不是?你就派一支队伍去帮帮忙,咱们好歹也是差点结亲的人家,你也给伯父个面子,伯父以后记你的情!”
王伟倚在红木腰靠椅上,自顾自抽着烟,不搭话。
“再说你那个条件也是有点苛刻,佩丫头钱也都还清了,这事儿就算了结了是不是?”安适远小心地觑一眼王伟的面色,面上陪着笑,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大爽快。
呸,这小辈儿也太拿腔拿调,当年不就是拿了你几万块钱吗?又不是没还!
“哥,安佩来了!”
两人正沉默对峙着,王钧领着安佩进来,打破了沉寂!
大门本就是敞开的,安佩从黑色的暗影中跨进来,一张俏脸首先显露在灯光下,显得亮堂堂的。
王伟把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些。许多年不见,时光却仿佛没有在她身上刻上印记,她竟然还带着少女的神色,满身的气质恬淡安然,仿佛让他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夏天。
“王伟,你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