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恨不得能躲得远远的。
这种状况持续到云一十岁那年彻底爆发,云安带回来一个七岁的男孩子,男孩子身形干瘦,那双眼睛却满是充满凶狠冷厉的光,像是从恶人堆里杀出来的一样,让云一充满好奇。
她站在楼梯上听着时秀竹和云安的吵架声,仿佛与世隔绝般,从上到下端详着被她父亲带回来的这条脏瘦小狗。
小狗被云安牵着带到了云一身边,他让云一先陪弟弟去玩,时秀竹冲过来歇斯底里地拍掉云安的手:“别让他碰我女儿!”
“秀竹!你就不能冷静一点吗!”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知道你喜欢郁朝雨但从来都不敢告白!那么多情书都在你书房里藏着呢!我装了这么多年的瞎子,现在你倒好,当个便宜爸爸给人家养儿子是吗!”
云安极不耐烦:“我都和你结婚了,你为什么还在做这些无聊的猜测?我和朝雨只是兄妹关系而已!陆家不愿意认这孩子,我养他又怎么了?!我养不起吗难道?”
陆雎野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像是个旁观者。
但云一看出来了。
可怜的小狗需要能养他长大的新家。
于是她在父母再次吵起来之前轻声开口:“明天我还要早起上声乐课,你们能别吵了吗?”
别墅内骤然安静下来,云一转身回房睡觉,男孩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直到云一的背影消失不见。
茶香弥漫在客厅内,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轻缓柔和。
沏完茶的云一端起茶杯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的海景,心情如同天气般灰蒙蒙的,像是隔了层雾,但在时秀竹面前她脸上却挂着浅笑。
“回来住吧,你每天在酒店练声不会影响到旁边住着的其他客人么?”
“这两天没有酒店工作人员过来告诉我有人投诉。”
茶杯被重重放在茶案上,时秀竹冷着声音开口:“一一,你都离开妈妈七年了,再怎么玩都该玩够了吧?”
云一浅啜一口清茶,语气温和,却带着淡淡的疏离:“再过不久我就得嫁给郁则清,我还能陪您一辈子吗?”
时秀竹依旧坚持:“至少婚前你还能陪着妈妈啊,妈妈这么多年不见你很想你,难道你不想妈妈?”
“想啊,想得不得了,但是——”云一的声音还是那么轻灵柔软:“我不想和您住在一起呢,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