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是我的字画,我自然能够决定把它卖给谁。”
宋嘉鱼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时辰已经有些晚了,想必姜缘溪已经在金杯楼坐着等她了。
于是她叫住本来还要再说什么的见青,她略略抬头,用下巴点了点那书生,“你叫什么名字?”
那书生还没回答,沈府的小厮抢道:“宋将军问他名字做什么?难不成想报复吗?”
宋嘉鱼“啧”了一声,“沈问之,管好你的狗。”
“聚墨,过来。”沈问之终于开口说话。
名叫聚墨的小厮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见青和宋嘉鱼,又不敢违抗沈问之的命令,只好讪讪地走回沈问之身边。
“问你话。”宋嘉鱼继续问那书生。
书生只得道:“小人姓董,名撷。”
董撷。
听到这个名字,宋嘉鱼瞬间想起来了。董撷的祖父曾在朝中任职,是朝中重臣,甚至一度位列内阁,可是在数年前,因为牵涉进了一桩和三皇子李泯有关的大案,得罪了李泯,于是被贬为庶人,举家迁往江南。
而眼前这个董撷,虽然家境由富转贫,却依然掩盖不了他从小聪慧过人的名声,据说还有江南第一才子之名。
他今年赴京赶考,李泯让沈问之在这里惺惺作态,一方面是想展示李泯的惜才,恐怕另一方面,还是想展现出他的宽宏大度,不计前嫌。宋嘉鱼暗自想,自己倒误入了别人家搭好的戏台子。
“见青,走了。”她说。
“将军……”见青也心有不甘。
宋嘉鱼眉眼冷了下来,“要我说第二遍?”
见青只得道:“是。”她转身走到宋嘉鱼身旁,两人绕过仍跪在地上的人群,朝另一侧走了。
待宋嘉鱼走远,沈问之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也转身走了。
董撷在后面也顾不得礼仪了,忙站起来道:“沈大人,您的春联还没拿走!”
沈问之停住脚步,转身走到书生面前,低头看了一眼那春联,忽然伸手拿过一旁的笔,在上面飞快圈了几个地方,
“春蚓秋蛇,杂乱无章,就凭这个你也想挂在我沈府的门口?”
董撷简直瞠目结舌,“不是,不是您之前说要买的吗?”
沈问之整了整衣裳,“那是之前,我还没发现你是个见风使舵的人的时候。”
说完,沈问之转身抬腿就走。
聚墨看了看那面如土色的董撷,又看了看自家大人,忙不迭地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