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宝兴那里得知,他和范柏林在电话中已经透露出一些合作意向,当晚,那宝兴就跑来源县跟范柏林面谈。
如此效率,让何帅都叹为观止。
谈生意,自然还要在饭桌上。那宝兴本想约何帅同行,何帅思量后觉得不妥,怕有他在范柏林会意气用事,他是不想功败垂成的。
那宝兴觉得言之有理,便只约范柏林一人,价格什么的,就是按照范柏林所说的五折,但那宝兴还给范柏林提出一个要求:
“看你也是个聪明人,要想我帮你,就得跟钱家父子划清界限。”
这一点,是何帅跟那宝兴提出的底线。如果范柏林肯答应,这事便成,不答应,这人就一辈子糊涂下去算了,最后高低还是个洗脚城老板呢。
范柏林听闻,起初是不肯的:“这些年他们帮了我不少。”
“你也帮他们打了不少人,伤害了不少家庭吧?”那宝兴反问。
范柏林瞧眼那宝兴,一听就知道是何帅说了这话。
但他对小打小闹早就麻木,毫不在意地别开目光,似乎还有点得意。
那宝兴是会直观人心底的,加上何帅给他详细说过范柏林,此时便悠悠开口道:“小打小闹钱家父子的确能给你摆平。据我所知,上次你惹了何帅,也不是啥大事,他就差点就给送进去吧?何帅还是没那么狠,你确保以后遇上的,都能是何帅这样的?”
那宝兴指的是跟马三扯上关系。
范柏林本是不服气的,但当那宝兴点上烟继续说:
“就说这次,你们以为是你们算计了何帅,到头来呢?若不是他让我帮你,你以为我认识你谁?你以为钱家父子会念你的好?你信不信,一旦这事他们兜不住,送进去的肯定是你,人家依旧逍遥过日子,没了魁哥,还有彪哥呢。”
那宝兴的话可谓句句诛心,发柏林发觉自己竟然有些喘不过气。
“那你的意思,如果我不跟钱叔和小拿划清界限,这次就不帮我?”范柏林反问。
那宝兴笑道:“那倒不会,我不会跟钱过不去。不过仅此一次而已。但我不是何帅,说不定我该帮的帮了,何帅那边还有啥幺蛾子,是不是会依旧把你送进去,可就不好说了。”
范柏林一听,这俩人明明就是一气的,连哄带威胁,也不知什么目的。
“为什么偏要扯上钱小拿呢?”他不理解地问:“都说我一力承担。”
那宝兴笑道:“就是不想跟他有瓜葛,才让你划清界限。”
那宝兴没说,何帅是看在他父亲的份上,不想他走错路。
何帅的用心良苦,在范柏林看来,或许只会跟施舍画上等号,在他眼里还比不过拿他当狗的钱家父子。
见范柏林有些动摇,嘴上却还没动静,那宝兴掐灭烟,似有结束交谈之意:“你不想也无所谓,我完全可以去找孟钊谈,到时候可就不是你说了算——我们已经见过一面了。”
范柏林猛然抬头。他不知道那宝兴所谓的见过一面,就是那天在孟钊办公室的时候。
微微皱了下眉头,范柏林才点头:“那好吧,我以后不跟他们来往。”
这话虽然不太有诚意,可那宝兴明白,何帅要的无非就是这效果,足够了。
这天开始,范柏林就成了那宝兴商贸公司的员工,至于真伪,也无从鉴别,就算是潘河钧也没办法追查如此之深。
这边谈妥后,范柏林充满希望地去了钱大拿家,他想跟钱小拿分享自己用尊严博来的胜利。
不出所料,钱大拿跑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此时孟钊、傅燕都在,他正劈头盖脸地骂二人。
傅燕不知内情,实在憋屈,恨不得撕了孟钊,见范柏林进来,就起身找理由离开。
“工商局的刚通知我,最多能给拖到后天,你们自己说说,这破比事儿怎么处理!”
范柏林还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