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着素白衣裳的“姑娘”,手中正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这幅场景,出现在妖狱里,确实有些格格不入。
见我来了,他微微抬起眼眸,看了一眼。
眸中却没有半分愕然,而是,极为平静的看着我。
见我朝他走去,他很是倘然的将书放下。
我俯身,拿起一看,不禁嗤笑出声。
“佛经?震阳,这本书,是最不适合,你研读的。”说罢,我将书丢在了桌上。
他也站起身来,语调平静的说:“那日,见到你,我就知晓会如此,你一定会想起一切!这都是冤孽,你要杀,便杀吧,反正,我也该死了,这么多年,我都是在苟活罢了。”
他说着,闭上眼,仰起头等着我给他一个痛快。
“死?哪就这般容易?只不过,你是我的血仆,为何,我前世肉身已死,你却还活着?”我凝视着震阳。
又突然想起,曾经,鹤首给他送过一颗极为新鲜的心脏。
那是人的心,还裹着鲜血。
“你?”我当即蹙眉。
“其实,我早就不是活物了,早在第一次入南海时,中了那火凤凰的术,心脉便断了。”大国巫说这话时,依旧很平静。
“可你身上,并无死气!”哪怕是现在,我都没有嗅出,他的身上,有什么特别的气味。
他淡淡一笑,轻轻揭开衣襟带,我看到他的心口上,竟然,画着奇怪的符箓。
这符箓,是镇压死气的。
而他,日日都要食心,这便
是活尸的喜好,无法用意志更改。
“当年,是我师父,用邪术,将我炼成了活尸,本意是救我一命,可结果?”他说着,轻笑一声:“当年,我答应做你的血仆,只是为了接近那火凤凰,取那凤凰金丹!”
“那为何,没有动手?”我心中一惊。
原来,那时候,白君染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无用的!那凤凰金丹,无论我用了什么法子,都无法取出,最终,只能作罢,想着同你一起除了萧啓烨,救皇上也不算白忙一场,但?”他叹息了一声:“天意啊!”
说完,他又望着我,目光之中,带着一丝从前,没有的柔和。
“当年,是我错了,再入南海,害了你们鲛族。”他微微垂下头去。
“收起你这伪善的嘴脸,你残害我的族人,如今说几句大彻大悟的话,便以为,一切就能如此算了?”我摇着头:“怎么可能?”
“所以,我愿以命相抵!”他再度仰起头,示意我动手,并且告诉我,想要让活尸彻底死去,就需砍下他的头颅,让他尸身分离。
我看着他,目光阴沉。
“你既知晓,如此便能彻底解脱,为何自己不动手?亦或者,让你的弟子帮你?”我相信,只要他想,便能办的到。
大国巫苦笑一声,冲我摇头。
“我若自行了断,萧啓烨便要将先皇的尸身从墓穴之中扒出,鞭尸!”他说到此处,脸上露出了无比痛苦的神情。
“已经十多
年了,早就成了白骨,魂魄也已入轮回,你又何必为此苦熬?”我冷冷盯着他,将信将疑。
“他说,若哪一日,他兴致好了,便能让我同先皇见一面。”震阳闭着眼:“先皇的魂,还被萧啓烨拘着。”
“哦?”这倒是颇为有力的束缚。
也难怪,这么多年,他宁可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也要苦熬着。
“今日我来,并非要杀你,而是,有件喜事,要告知你,并请你主婚。”我也不同他废话,转身,就朝着囚牢外走。
“主婚?谁成婚?”震阳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揣测。
“去了便知。”我迈步朝外走。
他迟疑了半晌,但终究还是跟在了我的身后。
不过,他这个巫国院的大国巫,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