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不徐地拍了拍黄毛掩不住害怕的脸。
咬着的烟拿下,他抽了口,语调冷怠又懒漫,偏又透着股张狂:“嗯?”
黄毛的身体抖得更明显了。
几秒,他像是咬碎了一口牙才挤出两字:“……让哥!”
“唔。”
一声闷哼,他直接被踹倒在地,极狠的一脚,毫无还手之力。
“滚。”
没有温度的一字,居高临下。
黄毛牙关紧咬,想说什么,最后握紧拳头黑着张脸爬了起来,极为狼狈地带着地上的小弟离开。
那人没走。
他姿态懒慢地半倚着墙,冷白手指夹着烟送到薄唇间,下巴微抬,缓缓吐出烟圈。
巷子里光线半明半暗,他那张极具攻击性的俊脸掩在其中,一双黑眸刻骨铭心的凛冽。
蓦地。
他撩起眼皮,侧头。
心跳在瞬间乱了节奏。
书咛先他一步垂下了视线,又极力强装镇定地拿起早就被细汗潮湿的手机贴上耳朵,假装低头接电话。
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仿佛躲避已是本能。
下一秒,双脚挪动转身,她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僵硬,呼吸亦是错乱不堪。
有风吹来,燥热不已。
书咛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被吹起,一缕缕地凌乱飞舞,拂过她额头眉眼和脸颊,带来难言的痒意。
耳尖灼热。
她猛地咬住唇,抬手想把头发捋顺下来。
然而不知是不是风太大,还是头发太滑顺,竟是怎么也不肯配合帮忙遮住逐渐泛红的耳朵。
“阿让!”
就在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她听到了一把陌生的男声,携着怒气:“那帮人呢?!”
“走了。”
来人啧了声:“操,”转而又笑,“你等下干嘛?要不去网吧玩两把游戏?”
“嗯。”
懒漫的一个音节,像是从胸腔微微震动发出,明明声线极低,偏偏随着风一起准确无误地吹进了书咛耳中。
心跳失衡。
她仍保持着假装接电话的动作,身体却忍不住悄悄地稍稍侧了过去,缓着呼吸,眼角余光去追寻那人的身影。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上巷口旁一辆黑色机车把手。
长腿一跨,轻松踩地,黑色头盔被他漫不经心地戴上。
少年后背微躬。
下一瞬。
轰鸣声呼啸,疾风猛地灌入他的黑t,脊背轮廓清晰流畅。
逆着光。
野性十足,与生俱来的桀骜在周身肆意流窜。
“靠!”他的朋友大喊,分明的笑意被疾风吹散,“让哥你他妈能不能开慢点儿!”
机车带起的疾风好像吹了过来,拂过书咛脸颊,轻易地将她心跳搅乱。
一声声,淹没在轰鸣声里。
她转身。
一道彩虹出现在了天际,就在他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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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煎好的药回到十里巷已是晚上。
书咛没什么胃口,但还是给自己简单地下了碗面吃了点儿,只因外婆打电话回来,祝她生日快乐,又安慰她说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
从小到大,每一年她的生日,哪怕爸爸妈妈都忘了,外公外婆都会记得。
书咛鼻子有点儿酸,难得轻声撒娇说知道了。
后来她又热了中药喝,很苦。
即便准备了糖也不能缓解。
喝完药,又做了张数学卷子,书咛才起身去洗澡,弄完关灯,她闭眼躺在床上,却是久久没能睡着。
翻来又覆去,辗转难眠。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
半晌,无意识紧咬的唇齿松开,她在黑暗中坐了起来,莹白双脚踩着地,慢吞吞地走到了窗前的书桌那。
台灯打开,光晕柔和。
呼吸起伏不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