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进不去,书咛在街口下车。容清决定送她回来得突然,外公外婆有事还在外地,她只能自己往里走。
她撑着伞,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风很猛地灌来,小小的伞几次被吹开,裤腿和半边身体都湿了,很是狼狈。
到家后,怕感冒,书咛先找了身衣服去洗澡,洗完简单地把自己卧室收拾了下便窝上了床。
昨晚她没能睡好,今天又是先坐飞机再转动车回来,这会儿有些犯困。
只不过就算在熟悉的家里,这一觉她也没能睡好。
不算陌生的感觉让她在迷迷糊糊间彻底清醒。
——她的肠胃又不舒服了。
书咛小时候就肠胃敏感,喝中药调理了很久,一度以为调理好了。直到她有次去了容清在的平城,没想到再一次不舒服。
后来几次往返平城和平江都是如此。
书咛慢吞吞地坐了起来,伸手端过床头柜上的温开水抿了几口,缓了会儿,她下床换衣服出去前往中医馆。
外面雨还在下,但已小了不少,差不多就要停了。
到了中医馆,人不算少,三三两两都有人陪同,只有书咛是一个人。
挂号,把脉,开药……
一切都很顺利。
书咛的药是代煎,要等。
她哪也没去,也不想去哪儿,于是拿了本书往大厅的休息区走去。
正要坐下,不经意的抬眸一眼,她微怔。
中医馆的斜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家蛋糕店,橱窗里,好几个造型好看的生日蛋糕安静地摆在那儿。
书咛抿了下唇,收回视线不打算再看,就在这时,门前道路上驶过一辆警车。
她忽然就想起了她的爸爸。
她爸爸也是一名警察,但常年不在家。无论是和妈妈离婚前还是离婚后,她能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书咛手指捏着书。
半晌,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细白指尖摁亮屏幕,发现依然没有收到给妈妈报平安短信的回复。
只有8月24这个日期清晰地在她视线里。
今天是她生日。
指尖在手机上无意识地按来按去,片刻后,书咛起身走了出去。
雨已经停了。
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轻轻按下爸爸的电话。
——关机。
意料之中的情况,每次都一样。
但即便如此,这一刻,书咛的眼神还是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来。她咬着唇,微垂着的脑袋怎么也抬不起来。
直到一声怒气冲冲的脏话暴躁钻入耳中——
“操!陆之让你他妈敢……”
她恍惚抬眸,就见不远处的巷子里,一个染着满头黄发的男生被人一脚踹了出去,背撞上墙,胸膛剧烈起伏。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高瘦少年。
一身黑t黑裤,嘴角叼了根燃着的烟,透着野性桀骜的眉眼低垂,没什么表情地睨着黄毛。
突然。
一支又粗又长的木棍闯入视线,书咛这才发现狭窄的巷子里地上还躺着被打趴下的几个人。
木棍由其中悄无声息爬起来的一人紧握在手里,带了十足十的力道和狠劲就要袭上高瘦少年后背。
分秒不差的,黄毛毫无征兆地亮出一把水果刀刺向少年手臂。
书咛瞳孔重重一缩。
“砰!”
电光石火间,试图偷袭的人被少年一个转身,一脚狠踹了出去,撞上垃圾桶再次痛苦倒地。
“嗷——”
痛苦的哀嚎响彻半空。
那只要用水果刀伤人的手被少年轻而易举压制,反箍住黄毛的脖子。
下一秒,刀贴上了黄毛的脖子。
稍稍一动,就能见血。
“陆之让!”黄毛嘶吼出的声音变了调,微抖。
一声漫不经心的冷嗤,刀到了陆之让手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