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游笙兰无过,也需要写奏折自辩,怎么想都是赚的,这是为父答应他的第一个原因。”
说道这里,李明杰又喝了口茶润润喉咙:
“其次呢,欧阳老儿的说法的确有些道理,三皇子已经出阁,梁首辅也警告过我们,最近京察快到了,不要拿已经出宫的三皇子做什么文章。
既然如此,以他的护卫下手更是妥当,也不会找来梁首辅的不满,只是为父没想到欧阳老儿居然这么讨厌游笙兰,一上来就想贬为奴籍,彻底激怒了三皇子。
当然,就算是没有激怒得如此彻底,三皇子也不会善罢甘休,吴勤明的首级为父也去午门看过,活活淹死可不是恩静侍卫长的手笔,这个三皇子可比我们想的都要更为能干,因此为父说到一半收声,让欧阳老儿吸引注意,这样到时候三皇子真发飙,也是去找他,跟上疏为自己儿子辩护的为父没多大关系。“
一番话下来,李元忠受益匪浅,对于第三个原因也有了些猜测:
“所以父亲是想借此打压一下三皇子,更好地巩固大皇子的地位?”
怎料李明杰闻言似笑非笑,喝干净杯中的茶水,在李元忠主动倒茶后,晃了晃留有一些余地的杯子:
“你看,水要是倒的多了,就容易溢出来,人太得意了,也容易出事情。”
沉思片刻,李元忠了解了李明杰的意思:
“父亲的意思是,欧阳一敬最近越发嚣张,让他吃点亏也是应该的?”
“善。”
李明杰满意点头:
“既然已经有了骂神的称号,更是弹劾了现任英国公,就得懂得进退。可是非但如此,欧阳老儿反而记恨上了三皇子,这可不行。道德经有云,刚猛易折,柔者长存,君不见上了年纪的老人,牙齿都掉光了,舌头都还在?但是,真正需要注意的不是这点。”
说到这里,李明杰眼神一变,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毕竟,大皇子也好,三皇子也好,下注可以,但是我们真正效忠的,只有现在的陛下。”
听到这番话,李元忠忽然出了一身冷汗,随后主动起身,跪倒在李明杰的身前,久久未曾起身:
“儿子多谢父亲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