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未压住心头的惊讶问:“没有吧,你怎么这么觉得?”
伙计并没有回答。踩灭了火把在黑暗中半弯着腰,伸着耳朵朝老人的方向仔细的听。
易未又分不清他是清醒还是幻觉。只能沉默的站在原地思考对策。
若是真的那些孩子真的被发现了,被送走结局多半生不如死。比起无辜幼童的性命,这个作恶多端的人更加肮脏不堪。
看着前方伙计毫不设防的背影,易未紧紧的捏住手里的佛珠。
自己的手,终于也要沾上鲜血了吗?
那年自己游历回家,第二天是娘的生辰,晚上他偷溜出去,打算跑到戏班子那里给自己扮上。想等天亮了一个跟头翻到娘面前给她个惊喜。路上遇到自己师兄,偷了他研制2的酒喝,只一口,便醉倒了。
第二天酒醒后师兄拉着不让自己出门,最后实在瞒不住了师兄把自己打晕了藏着送出了城。
满门抄斩啊……
就剩了自己一个。
乱葬岗上,满眼都是新土。从白天找到黑夜,最后在一个土堆了找到了这串佛珠。听母亲说过,这是自己出生那年,父亲从一高人那里求来的。
最后又是师兄把发疯了的自己打晕背回去。
父亲说这佛珠会保佑善良的人不受侵害,会保佑虔诚的信徒平平安安,会保佑至诚之人看到心之所想,动心起念,所恋成真。
那,父亲母亲,你们一定也能在天上看到我。
今日之鲜血,为救幼童性命。
易未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摸向自己后腰,那里一把匕首在夜色里泛着寒光。
伙计对杀意无知无觉。
他鬼鬼祟祟的往前走,在一棵小树后停住,半伸着手侧起身子,眼睛直直的盯着不远处的一人一狗。对滚在地上的梨子一无所动,再配上恍恍惚惚的表情,在暗夜里像只伥鬼。
易未静静的看着他,思考杀完人后如何向贺生解释。
陆安的心越来越紧张。
她不知道面前的一人一狗为何久久不动。
正忐忑不安时听到一声尖利的吼叫:“好狼!爷爷我剥了你的皮做围脖!”
又是这个神经病!
大黄狗不甘示弱的对着声音的方向汪汪叫,周围院子里的汪星人也不甘示弱的开了嗓,声音像波纹一样一圈一圈的在村子里响起来。
“汪汪!老黑你叫唤啥呢?汪汪!”
“汪汪!大黄哥说有个神经病把他当狼了,汪汪!”
“汪汪!啥?有狼?兄弟们冲呀!汪汪!”
树上窝着的鸡也被吓醒了,咕咕唧唧哦哦的乱扑腾,一时间可真是狗声鼎沸鸡犬相闻,嘈杂如汪星菜市场。
易未深深的看了沉默的老人一眼。把伙计往回拽:“没有狼,那是狗,是狗!”
“你才是狗!你才是狗!骂谁呢你!”伙计暴跳如雷。
“我金子呢,你把我金子藏哪了!”伙计发现怀里空空,开始上蹿下跳。“火把呢,找,给爷找我的金子!”
易未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预谋杀人的紧张松懈下来,火气却顶上心口。他强硬的拽着伙计往回走,打了火石重新点燃火把,恨不得堵住伙计叽里呱啦的嘴。
聒噪。
伙计在地上捡回了那三个梨,宝贝一样抱在怀里:“我的金子!我的金子!”
易未板着脸没再言语,拉着伙计闷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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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走远了之后,老人终于动了。
他牵着大狗对着柴垛说:“他们走了,出来吧。”
陆安和阿衍从柴垛缝里爬出来,抬头看着面前的老人。
“谢谢爷爷。”
“爷爷是怎么发现我们的?”阿衍轻轻的问。
“不是我,是大黄发现的。”老人爱怜的摸摸大黄的狗头,大狗吐着舌头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