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来的空间并不宽敞,两人半蹲着缩起来,陆安一转头,额头撞到了阿衍的下巴。可真疼。
“我们都跑不动了。那两个人腿长,没一会就能追到这边。跑是跑不过,只能藏。”
“那狗叫呢,他们在那边能听到。不就知道我们在这个村子里了?”
“我们能听到那边的狗叫,这边的狗也能。扔土块的时间差不就是为了这个。”陆安答道。喝的水都变成汗流出来了,渴的嗓子疼。
“嗯。他们在这里没找到我们,就只能往更远的地方找。这样我们就是跟在他们后面,更想不到。”
“对。再找不到他们就会以为我们被救走了,或者被哪户人家藏起来了。”陆安想摸摸小胖子的头作为鼓励,可惜空间太小胳膊抬不起来。“记不记得我们的马车?被封的很严实,他们干的是偷偷摸摸的缺德事,不敢大张旗鼓。”
“嗯。除了今晚,他们只能偷偷找。我们躲过去就能安全了。”
“真聪明。”陆安笑嘻嘻的答。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到现在没哭没闹还能跟着她一起想办法,谁家这么会养孩子。
阿衍其实也在为陆安的冷静惊讶。但他不知道旁边这个小矮子身体里藏着个二十一世纪大人的灵魂。
柴堆的黑暗里充斥着泥土潮腥气,混合着植物干掉后特有的清香,虽然沉闷,但也不算憋屈。
陆安在自己心里默默数着数,数到300时从柴缝里看到了举着火把的两个人。顶着光抱着梨伴着狗叫聒噪而来。要不是气氛紧张,陆安真想好好研究研究到底是什么梨这么好吃让伙计抓人路上还不忘抱三个。
土墙后的狗叫的越来越凶了。
两个人沿着路往前走,离柴垛越来越近了。
虽然知道藏的隐秘,但陆安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因为她看清了易未的手——手腕上戴着串佛珠。
陆安的心开始砰砰跳起来,手放到腰间攥紧了刀柄。
她害怕这个人。
虽然长的安静平和,陆安总觉得他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阴郁。一种经历过一切毁灭的不在乎,一种勉强藏在平静背后的疯狂。陆安仔细的看着这个人,觉得他周身的气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气质的人,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
伙计的聒噪声打断了陆安的思维。“你说这么多金子能再肃城买个大院儿不?三进三出还有小丫鬟的大院子?嘿嘿……”
易未皱着眉头没说话。
两人越走越近,终于到了柴垛边。易未停下的时候陆安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这时“嘎吱”一声,后面泥墙院的木门开了。
一个老人牵着一只汪汪叫大狗从门里走了出来。
“你们是谁啊?”老人问。
陆安听到声音,但是空间不允许她转过身子去看看到底是谁。狗子在冲着这个方向汪汪乱叫。不知是在咬他们还是在路边举着火把的人。
老人牵着狗慢慢向前走,提着一盏小油灯,昏黄的光把狗的影子照的巨大无比,拢住了整个柴垛。
伙计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一圈,做出紧张的表情说道:“我们前边悦来客栈的,有客人的小孩跑出来啦,我们跟着找找。”
易未又弄不清伙计这时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的了。手指捏着佛珠不说话。
还没听到老人回答,伙计突然原地蹦了起来,抖抖嗖嗖的藏到了易未身后。
“老头,你怎么养狼!啊呀呀,这狼是好养的吗!你诚心吓唬爷是吧!”
……
狼?哪来的狼!
汪汪叫的大狗子摇着尾巴,站在老人旁边。
老人也很惊讶,他迟疑的看看伙计,又看看易未,犹豫的问:“这是……?”
易未烦躁的指了指伙计的头,又摆了摆手,意思是他脑子有问题。然后问:“劳烦问一下,刚才有没有人经过?”
老人看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