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那边,确认桥上已经没有了祖父的身影,便站起身。
又回身朝苏令月伸出手,要拉她起来。
见她已经大剌剌坐在了草地上,微微一皱眉,“姑娘,地上凉。”
苏令月已经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递过来的掌间,闻言却并没有要借力起身的意思,而是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
“你还没有试过像这样坐在地上吧?”
她笑起来,“我告诉你呀,想放松的时候呢,你就什么都不要管,就这样坐一会儿,吹吹风,看看天,把脑海里所有的东西都放空。”
“很灵验的,你来试试。”
祁沅有片刻的犹豫。
但是最后,他还是顺从的,顺着她的力道,坐在她身边。
苏令月看着他坐下来,和他一起默默看了一会儿月亮。
在又一场风吹起的时候,她打了个呵欠,问他,“公子呀,明日,你休沐吗?”
祁沅点点头,“休沐。”
“那……有约吗?”
“没有。”
休沐,但没有约,看来祁沅并没有收到明日马球会的请帖。
想到明日这场马球会的性质,苏令月又心生疑惑。
祁沅也是名门贵公子,怎么这位热衷于给年轻人办相看宴的平昌伯爵府大娘子,却没有给他下帖子呢?
难道说……
想到这个可能,她决定亲口确认一番。
“公子呀,你可有订过亲?”
眼见着祁沅刚刚放松下来的身子,又是一僵。
她的心也忽地悬起来,“订过了?”
说不在意还是假的,她心头涌上失落。
可耳朵里却听到祁沅的回答,“没有,在下不曾订过亲。”
没有定亲。
她高兴起来。
天色已经不早,明日她还要打足精神去参加马球会,便同祁沅道了别。
祁沅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心头却还哽着一句来不及问出的话。
罢了,他摇摇头,她既然这样问,想来就是没有了。
……
因着明日休沐,他在回屋的时候,也并没有急着歇息。
而是将案头的一摞信笺拿过来,在灯下翻阅。
这些信笺已经堆积了几日了,竹叔送来以后,他还一直没抽出时间来看。
上头的几封都是各地好友寄来的信,都是些家常闲话;
也有的在信中附上一张古方,供他参阅。
他一封封看过去,在随手拿起下一封时,忽然注意到那是一张请帖。
和其它端谨的请帖不同,这一张请帖洒金嵌粉,还熏过杜蘅香。
恍然间记起,竹叔将这些信笺送来时,的确和他说过,里面夹着几张请帖。
请帖打开,露出同样香气缭绕的彩笺。
待看完上面的内容,祁沅下意识捏紧了彩笺的一角。
是平昌伯爵府大娘子的请帖,邀他参加明日的马球会。
同时也是一场……
相亲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