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傅府出来,苏令月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祁沅明日无约,看来她在马球场上见不到他,不用担心如何避免碰面的问题了。
只是等明日从马球场回来,她就要快马加鞭赶去城外的神威营,和她两个兄长一起给神威营的将士们进行实战加训。
如此算来,至少也要用掉五天光景。
一想到这里,苏令月忍不住就叹出一口气。
虽说风流债诱人,但事关燕云关,她也只能暂时放下对祁沅的惦念——
只盼着五日之后祁沅对她的态度未变,方便她继续下手。
行至文津桥时,晚风又起,吹动她的衣角翻飞。
这个时节的风吹起来,虽然不如冬风凛冽,存在感倒是足,苏令月紧了紧衣领,闻着秋日晚风里裹挟而来的各种夜市吃食的香,加快了脚步。
路过一处专卖鸡丝面的小摊时,她忽然又察觉到了一种……被窥视的目光。
她的神色一凛。
又有人跟踪?
而小摊后的老板见她停下来,当即热络地招呼着,“小娘子可要来一碗鸡丝面?很好吃的!”
她借着看鸡丝面的间隙,视线扫过身后,却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
然而心中已经起疑,她离开小吃摊,抄近路拐进一条巷子,又在一处岔口迅速调转方向,隐在巷子的暗影里,向外看去。
不多时,果然就听到一串略微杂乱的脚步声,随后有几个人出现在巷子岔口,四处张望。
很明显就是跟踪她而来。
苏令月打量了那几个人一番,见他们身形高大,穿的衣裳与寻常百姓无异,若非被她发觉,怕也只会当他们是这夜市的游人。
这里应该是临街商铺的后门,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往,就显得格外安静。
那几个人张望了一会儿,也没判断出应该走那条岔路,只得低声交谈几句,大概是在商量是不是就此回去。
苏令月侧耳仔细去听他们的谈话,她的耳力已算极好,但那几个人有意将声音压到最低,她离着有些远,只能听出个大概。
那些人说的话叽里咕噜的,听调子还有些耳熟,似乎是北姜国那边的口音。
苏令月只大概听出了他们在说什么“回去”。
她看着那几个北姜国暗探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这些年,大虞和北姜国之间除了明面上的交锋,暗地里也互相派出过不少暗探。
这些暗探事先受过严苛的训练,等到了对方的地界以后,从说话的口音,到一应的习性,都与当地人无异,很难露出破绽。
但这几个人,虽然看上去把自己伪装得很好,仍旧明显生疏许多,想来是新派来的,甚至可能就是跟着他们一起进京的。
况且他们先是出现在镇北王府,而后又跟踪她,恐怕根本就是冲着镇北王府来的!
于是等她回府之后,趁着父兄都还没歇息,将这件事讲了出来。
“八成还是为了燕云关的事。”
镇北王沉吟着,“虽说陛下将我支去了安西道,但那群北姜蛮子恐怕还在认为这是我们君臣的障眼法,想从我们身上探听些秘辛。”
最后说,“他们跟踪他们的,让北姜蛮子把重点放在我们身上也好,以此扰乱他们的判断,打乱他们的部署,对我们而言也是有益。”
镇北王说完,打了个呵欠,开始撵人。
苏令月和苏朗、苏朔离开主院。
等苏朗也回了自己的院子,苏朔才长出了一口气,拿胳膊拐了她一下,挤眉弄眼朝她道,“你那个御医,还没拿下?”
苏令月白了他一眼,“不及二哥效率高。”
苏朔故意拿腔拿调,“那你可要抓紧时间,等去了安西道,可就见不着了,诶不过——”
他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的说,“听说安西军的统帅季让,貌比潘安,人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