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巧兰甚是懂事温顺,如今看着,甚是觉得碍眼。
孔巧兰面容泛羞,低首,小声为自己辩解:“今日之事,的确是我不妥,大娘子莫恼了官人。”
“我恼他作甚?”顾心瑶见她这般忸怩作态,甚是觉得厌恶,继续冷道:“是你差人来请的。”
哼,你以为从我院中请走了人,落了我的颜面,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
孔氏只怕想的甚美。
“如今反而我还帮了你一把,省得你平日里在背地里说我张扬跋扈,喜嫉妒,不喜官人到别人处留宿。”
孔巧兰:“妾并未这般说过大娘子,妾也不敢。”
“是啊!你不敢,可你身边的婆子敢啊!这些年背地里传我善妒,又无所出,手段恶毒,还连累你平白无故没了孩子,让
你眼下仍只有平哥儿一人,是吗?”
“大娘子真是冤枉妾了,妾以及身边的婆子绝不敢这般传言。”
“行了!”顾心瑶再也看不下去她这般忸怩作态,“你有没有说过,我心中甚是清楚。今日我便是要众人都瞧着,我今日将官人拒之门外,孔氏你自行将官人带回去歇息,省得他在我院外嚷嚷,吵得我睡不着。”
说完,顾心瑶也不再与他们废话,她提灯笼下梯子。
“娘子等等!”
“作甚?”顾心瑶停下步子,极为不快问道。
谭锡元:“你是恼了孔氏,可我没错啊!”
能不能先放他进去?
“官人还是好好安抚孔小娘,她这些年可是在我手底下受尽委屈,若无你的开解,只怕今晚难以入眠。”
“我……”他真要是去了,那他复职一事可怎办?
他们二人视若无人说起话,孔巧兰心中犹如被扎了一个刺一般,疼痛且窒闷。
她脸上温顺的笑容难以维持:“大娘子,官人是想着留在望春园,那妾便告辞,不扰了官人与大娘子叙话。”
说着,她福了福身子,便与身边的婆子女使离去。
孔巧兰的身影消失不见,谭锡元继续恳求顾心瑶,“娘子,孔氏离去,你让我进去吧!”
“她是走了,可我心中的气还没消呢!”
“你若是还没消气,不如等我进去,我任由你打骂出气,可好?”
“不好!”顾心瑶冷不丁拒绝了他。
“那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你总不能让我翻墙过去吧!方才我都已经应承了母亲,不翻墙了。”
顾心瑶盯着他看了许久。
她眼下还是要在谭家度日,真要是让谭锡元身子翻墙,只怕折腾得够呛的,再者,也将老太太给得罪。
日后定是不少麻烦琐事。
干脆便算了。
淡道:“走门吧!”
说完,顾心瑶缓慢下梯子,谭锡元还不忘了嘱咐她小心些。
等婆子开门,谭锡元脚踩望春园土地上,他仍有一股不真实的错觉,跺了跺脚,嗯,是真的进来了。
猛地舒了口气。
真真是不容易啊!
他步入厢房之后,看见李诗音坐在床榻边上,便问道:“杏雨呢?”
顾心瑶瞥了他一眼,“杏雨整日守着,甚是累,我便让诗音守夜。”
闻言,谭锡元颔首。
他对李诗音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李诗音知晓今日大娘子恼了郎主,她的确不宜多留。
顾心瑶原本坐于榻上,此时她躺了下去:“今日外间诗音待着,你便地上吧!”
谭锡元瞥了一眼地面,他坐到床榻边上的圆凳,“我知晓你恼了孔氏,可如今你也出了气,就不能让我今晚睡在榻上吗?”
“孔氏的听雨轩有榻让你睡,你为何不去呢?”
“……”他哪敢去啊!去了,那准是还得挨她磋磨。
“在我这,你只能睡地下。”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