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徐国公府的氛围仍有些低沉。
主要是坤华院,顾柒柒前几日对着半夏发了一通的火气,众人皆知。
谁也不敢往坤华院凑。
就连平日里跟在顾柒柒身边,想从顾柒柒身上学得几分本事的祝芙蓉,也自觉待在自家院子,几日都不敢出门。
庄晓瑶也亦是如此。
而家中两位郎君,在外还好,一回到家中,举止小心敬慎,他们生怕会招惹到家中老父亲的不满,好让老父亲借此机会冲他们发火。
只因母亲心绪不快,他们父亲也跟着受了不少的影响。
顾柒柒身边的一等女使,个个都想着法子逗乐顾柒柒。
然而,她们说几句,顾柒柒便神色怏怏,她们也不好再往下说。
直至微雨提及谭家的事时,顾柒柒眉梢微微一动,便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微雨与素心、紫烟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
微雨继续说道:“谭家郎主今日甚是想吃酒,于是便让小厮留了一坛子酒,偷偷躲在书房里吃酒,结果让顾娘子发现了,于是顾娘子便让人将家中所有酒水,都搬到书房来……”
“后续呢?”顾柒柒柔荑撑了撑下颚,漫不经心的反问微雨。
“后续是……”
与此同时,谭家。
谭锡元看着满屋子的酒坛子,当即气急败坏瞪着顾心瑶:“你疯了!”
顾心瑶端庄且淡定说道:“前两日官人还在埋怨我,说是我管你管太严厉了,整日只能待在书房,不得外出与友
人吃酒,也不能出去走走,如今难得官人想在家中吃酒,那我自然也是得要让官人吃得欢喜,吃得畅快才行。”
他怎么看顾心瑶,都是存心的,谭锡元指着满屋子的酒坛子:“一屋子的酒,我怕要喝到呕血,喝到死,都喝不完,顾心瑶你是有意要与我作对,是吗?”
“官人你是一家之主,你是妾的天,我怎敢与你敌对呢?我便是想着官人闲着,偶尔小酌一杯,也省去官人百无聊赖,便干脆都搬来家里的酒。”
“顾心瑶你当我是傻子吗?又不是节日,家中哪会备下这么多酒坛子,分明便是你支了细软,让下人去买的。”
被他戳穿的心思,顾心瑶也不缓不慢,温柔细语的说道:“我这不是为了讨官人欢心,多买了些酒罢了。”
“顾心瑶你说处处为的着想,讨我欢心,可你所作所为哪一样是讨我欢心?为我着想了?你根本就是有意要激怒于我。”
“……”她要是不激怒谭锡元,又如何为自己多年所受的委屈,而出气呢?
“官人真是冤枉我了,倘若官人不喜欢,那我便让人将酒都搬回库房之中,锁了起来,没官人发话,没我钥匙,谁也拿不到酒坛子,可好?”
“你……”谭锡元再愚钝,也知晓顾心瑶分明就是在要挟他。
顾心瑶好整以暇地说道:“官人真是难以侍候啊!给你酒喝,你又还怪罪于我,搬走酒坛子,你又还怪罪于我
,唉,我真是难做人啊!要不官人还是寻薛娘子去吧!她倒会侍候郎主,郎主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便由出银子便是了。”
“家中是你在管中馈,你还要我一个大男儿寻一娘子索要细软。”
顾心瑶讥讽笑道:“你还真是处处偏袒薛娘子啊!中馈月月入不敷出,都是我拿了我嫁妆补贴的,你还倒连半句好话都未曾与我说,难道官人你这不是花自家娘子的细软吗?”
“……”
接着她又道:“当然,倘若你要是不承认我是你娘子,那也行,那便将我为这个家补贴的细软还给我。”
“我记得家中有良田铺子,何须你拿嫁妆补贴家里。”谭锡元微微蹙着眉头。
“你的确家中的良田铺子未曾亏损?还有,你的确家中还有多少良田铺子?”
“你此言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