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真生辰,不单何家本家亲眷都来了,远在外地何二老爷和三老爷也都打发了人来,都是亲戚,来了之后不能不到何老夫人跟前,这人一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不由都纷纷打听起谢绚来。
何姑妈也在场,她还是一早过来的,非要帮四夫人的忙,四夫人哪里敢,推辞道:“家里有的是婆子丫头,我都闲着手呢,姑太太是客,好生在这里坐着陪老太太是正经。”
何姑妈从前也想插手何府的事,奈何四夫人滑不留手,今日也没想过自己能得逞,重新坐回去之后,正好听见旁边一对何家偏枝的婆媳在议论谢绚跟何云真,说他们是郎才女貌,跟菩萨跟前下凡的金童玉女一样。
何姑妈心里不高兴,呛声道:“哎呦,咱们家可不敢攀附人家,人家谢公子是上京谢氏的嫡子,人家的爹中书省的长官!”
她声音虽然不高,却十分尖锐刻薄,那对婆媳本来也不是上赶着去夸人,只是自家说一下,没想到被呛了一顿,瞬间脸色就都不好看了,何姑妈却浑不在意,嚣张无比。
往常何姑妈都坐在何老夫人跟前,不过今日有族中长辈们上门,何姑妈的位置便有些靠后,旁人听见的不多,却被谢绚听到了耳朵里。
谢绚朝何老夫人欠了欠身:“老祖宗,姨父在外头,少不得有人来敬酒,来时赵大夫叮嘱了,说不叫姨父饮酒,晚辈还是过去看着些。”
何老夫人连忙打发他去,四夫人道:“大哥在栖凤亭那边,谢公子恐不认识路,我找个人带他过去。”
何云真道:“四伯母,我还没见过大伯,不如由我送谢公子过去?”
四夫人就看向何老夫人,何老夫人笑着点头:“如此甚好。”
又叮嘱何云真:“你小时候出痘,公主说她早年出过,陪了你好几日,你见了你大伯,好好给他磕个头。”
何云真道:“老祖宗放心。”
她拉着许玉的手出门,谢绚落在她们俩身后两步。
许玉也正纳闷,平常何云真对待谢绚倒也寻常,一丝没看出她有内个意思……今天这么主动?
心里冒出一个带着狐狸尖,翘着二郎腿的小人:“嘿嘿嘿,你醋了。”
另外一个一身黑衣小人就正经严肃的多:“胡说八道,他们一个是我的好朋友,另一个是我的好姐妹,若是真在一起,我只会祝福。”
狐狸小人精:“嘿嘿,那倒是,毕竟除了祝福,你也干不了别的?难不成你还有魄力横刀夺爱?”
黑衣小人双手抱胸,义正严词:“我从不做夺人所爱的事!”
许玉被这俩戏精小人差点搞的精分,一手摁一个:“没影的事,你们都别演。”
出了正院,何云真松开许玉,招手把在门口守着的小厮听书叫了过来:“我要回去换一件衣服再去见大伯,你先带谢公子和许姑娘过去。”
听书连忙恭敬的应了。
倒是许玉奇怪:“何姐姐,我不着急,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换衣裳吧?”
虽然跟何驸马也算熟悉了,其中还有生意在里头——就卖草那事儿,但是她就只收钱,还是从二道贩子谢绚手里收(也不知道这货倒手卖给驸马府,会不会把草的价格翻三番)。
正偷偷腹诽,耳边突然传来谢绚的声音:“是我有事想找你,所以才托了何姑娘,没想到你这家伙能好意思在人家家里呼呼大睡。”
何云真笑着道:“我很快的,你们走慢点,说不定我一会儿就追上来了。”
“哦,对了,听书你带着谢公子走小青湖那条路,那里人少,也清静。”
许玉心里的小鸟叽叽喳喳,两只小人精都想冒头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但许玉不允许,她手里牢牢握着四十米长刀,打定了主意“不听不听就是不听”。
小青湖的确清静,走着走着,听书都不见了。
许玉往四周看,谢绚道:“别看了,他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