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转头看向费奥多尔:“在你的计划里,这架飞机,会坠毁吗?”
“或者说,这里的人,会死吗?”
常辉霖从来都不是那种舍己为人的人,首先,他是个怪物,其次,他缺乏同理心,所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也不是站在救世主的角度来问的,经过缜密的思考,这群人死了,但是他们又活着,紧接着就会有接二连三的麻烦,与其这样,倒不如现在能救就救了。
真的吗?
系统能听见宿主的思考,但它将疑惑藏在了心里。
如果费奥多尔真的如霖霖想的那般厉害的话,一定也将这个作为一个因素加入了布局里,那么就绝对不会有后续之忧。
也就是说,这些人是死是活,对霖霖应该都是没有影响的才对。
霖霖比它聪明了那么多,连它都能想到,他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一点。
还是说,霖霖下意识地拒绝了这样的思考?
为什么?
系统透过观察窗看向常辉霖。
少年一如往常的淡漠,刚刚因为担心小女孩哭出来而略微无措的神色也尽数消退干净。
现在,脊背挺的像一柄刀。
出鞘的刀。
费奥多尔错开了他的问题,而是向常辉霖伸出了手:“最后的戏幕,不想去看看吗?”
常辉霖没有拉他的手,率先走出一步。
费奥多尔收回手,伸手的确是没必要的,他们各自的一只手被绑在一起,他这么做,仪式大于实际的意义。
驾驶舱。
玻璃面碎开好大一块,风压在这狭小的地方内肆意,机长还在做着挣扎,力求挽救这一飞机的生命。
副机长已经在座位上昏死过去,神志不清。
突然,舱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走进来两个人,机长回头,就看见两个陌生人站在那里,一个是少年,一个是青年,模样都很俊秀,拉出去小姑娘尖叫一大把的那种。
但是在这这种情况下强行闯入驾驶舱……
机长脸色灰败下去。
“飞机的油量还足够支撑飞到美国吗?”
常辉霖率先出声。
“不……不够,但,但是……我已经联系上了夏威夷岛的机场,这还是够……的。”
“不好意思。”
费奥多尔上前一步,打开了广播的键。
一时间,他的声音在整个飞机内回荡。
“很抱歉的告诉大家,还有十分钟,飞机的驾驶舱炸弹就要爆.炸,这意味着——”
“无人生还。”
“神怜世人,神罚罪人。”
“望诸位周知。”
说完,他像是完全不在意会造成多大后果,直接按灭了广播。
炸.弹就在驾驶舱!
就算现在展开搜索,也不能确定具体是在外面还是里面,是哪个部件里,更何况驾驶舱间接控制着整个飞机,不小心碰到了哪个动能传导线,那就是加速死亡。
机长咬紧牙关,牙齿和牙齿之间哆嗦的厉害。
他也是某个孩子的父亲,某个女人的丈夫,某对老人的儿子。
他也会害怕,会想要逃跑。
现在有个人在他面前说,这里很快就要爆炸了,尽管那不一定是真的,但在这种情境之下,能多活一秒就是一秒,而继续在这里待着,早死的概率就更大。
可是,可是——
这飞机上的每一个人,谁不是有爹有娘,有爱的人,有无法放下的事!?
他要是逃了,谁来担负起那些人的生命!?
常辉霖跟着费奥多尔就要出门,他回头,看见机长的背影:“不走吗?”
“啊。”
机长没有回头,寒风割脸,泪流满面。
“不走了。”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把他带出去吧。”
常辉霖将目光移开,移向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