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垂着眼睑,一脸心事,胤禵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她噙着的泪就要落下来了。
“谁敢说你丑,爷即刻将他拖出去斩了。”
“又开始今儿个打板子,明个儿斩人了,就你气性大。”她笑中带泪地嗔怪着,平躺回了枕头上:“能不能把你的手给我用用。”
“我刚打外边进来,手凉……”
“我知道你手凉,所以才要用,快给我!”
胤禵不情愿地伸过去,舒宜将他的手按在额头上,丝丝凉意总算让她舒服了一点。
“弘暟怎么样?”
“已经退了烧,太医说最凶险的时候已经过了,你别担心。”
“汀兰说,小格格也染了天花?”
“孩子可怜,摊上这么个害人害己的额娘。”
她蹙了蹙眉,摇头叹道:“孩子是无辜的,你是她的阿玛,要多去看看。”
“小格格有嬷嬷们照顾着,爷现在就负责看守你,怕你又不安分又要乱动这些疱疹,会越来越严重。”
胤禵命人拿了一把折扇过来,轻轻给她扇着,凉风习习,舒宜感觉身上确实感觉没那么痒了,笑着回他:“我命硬的很,明天还想和你一起守岁吃饺子呢……对了,过了年很快就是你的生辰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
整个京城都萦绕在喜庆氛围里的时候,西院的小格格却因为天花去世了。
舒宜知道胤禵明面上没什么,心里还是很伤心的,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女儿,她记得他有一首流传后世的诗,就是悼念亡女的。
胤禵已经命人将那个乳母嬷嬷赐死,他本想将锦绣也一同处置了,舒宜不想见那么多生杀之事,劝慰道:“小格格去世,她已经得了恶报了,不如让她一辈子吃斋念佛来赎罪吧!”
因为病和丧,府里这个年过得冷清,初九那日是胤禵的生辰,舒宜的天花还没有完全痊愈,又正在小格格的丧期,不能大办生辰宴。
她提前两日就偷偷在厨房里折腾起来,想给胤禵送个独一无二的生辰礼——生日蛋糕!
她脸上的痘疹刚刚结痂,只能带着面纱在厨房里忙活,刚刚将蛋清和蛋黄分离,胤禵就推开门进来将她抓了个现行。
“完颜舒宜,你是不是嫌自己病好的还不够慢,跑这来折腾什么?”
她都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还要被胤禵揪着脖后的衣领子往外拎,实在是有伤颜面!
“停停停!”舒宜用力地摆出暂停的手势:“你以后有话好好说,不许拎我!”
“我好好说话你有听吗,让你在房里养病,你又偷偷跑出来!”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天天躺着没什么趣!”
她哀求着协商了半天,胤禵才允许她待在这指挥大家帮忙,不许亲自动手。
舒宜让大家用她自制的工具打发蛋白,胤禵看下人们笨手笨脚亲自上了手,还按照她的图纸搭了个简易烤箱出来。就这样摸索着,失败了好几次,终于做出了一块绵软的蛋糕体。
可这才成功了一半,她又让人熬了一份奶香芋泥、一份乳酪,充当奶油的作用,叠了好几层,又摆了些水果上去,终于有了点蛋糕的样子。
一屋子人脸上又是面粉,又是奶糊,有的脸上还多了几道黑乎乎的火灰,都好奇地围看着这个圆形的有些花哨的食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个什么。
“福晋做的这是什么啊,样式倒是挺好看,不知道咱们能不能有幸尝一尝!”汀兰一边收着灶台上的狼藉,替大家发了问。
“这个嘛,就叫生日蛋糕!”
舒宜将最后两瓣橘子点缀好,吩咐道:“汀兰你去拿几根细细的蜡烛来,叫院里的人都过来吧,等一会给爷过完了生日,咱们一起分着吃!”
院子里一改整个正月里沉沉闷闷的气氛,在舒宜的指挥下用现代人的方式给胤禵过了个还算热闹的生日,每个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