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辱没皇家的事情,对大人有什么好处?”
“陈昭你……”
甄应嘉气得直接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陈昭,手臂都有些颤抖,但甄应嘉虽然愤怒,却没有爆发,似乎有所顾忌,陈昭盯着他又是说道:
“陛下雄才大略,断不会坐视国库欠银,就算奉圣夫人的情分在,那也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甄大人觉得还可以逍遥多久?”
“陈昭,你这般说话,就不怕就不怕太上皇知道?”
话中已经没什么底气,陈昭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原来甄大人只知道忠心于太上皇,不知道忠心于陛下,不知道忠心于大周啊!既然忠诚不绝对,那么就是绝对不忠诚,待本官处理完常州李家的侵占田地案之后,自会上门请教国库欠银的事情。告辞!”
陈昭说完之后,抱拳比划了下,扭头出门,甄在那里呆呆的站着,直到陈昭出了内院,他才伸手抓起茶几上的茶碗,猛地摔了下去,扯着嗓子大喊道:“金九龄!让金九龄过来!”
……
从金陵沿江而下,过了镇江府便是常州府,作为三吴名城,这常州府地处金陵和苏州之间,自然也是少有的繁华之地,三大商社自然在这里有分号,有自家人的地方,自然行事方便得多。
陈昭甫一到常州,还没下船,便受到了金陵城的消息。
被关押起来前任千户孟宪辉,被关在大狱里几天之后,也是说出了自己背后是谁,他是锦衣卫,自然对锦衣卫中的酷刑手段了然,呆了没几天就觉得惊恐,生怕这些手段落在自家身上,而且说出自己背后是谁,这个也是死罪,大不了这差事不做了。
和陈昭预料的差不多,这孟宪辉是常州李家扶起来的千户,不管怎么样的枭雄歼臣,对自己的家乡总归是不差的,不过李光地却是个例外,他不但坑骗本乡名士陈梦蕾,还欺凌乡人太甚,吞并田土不说,别的勾当也是做了不少,得罪人这么多。
这般的情况,为了保住自己的家业和家族,自然官面上和黑道上都要扶植起一批人来,这孟宪辉就是其中一个。
不过孟宪辉也不肯多说,只说自己被李家多方关照,这才可以在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坐到了这个千户的位置,至于让他做了什么,只承认那个盯梢的百户是他指使的,其他也是一概不知道。
赵半河也是无奈,这个最多也就是给陈昭一个交代,其他的事情什么也干不了,索性先关押着了。
下了船之后,距离常州府城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常州知府和当地知县一干官员都是急忙赶来迎接,少不得上船自责,嘘寒问暖什么的。
距离常州府城还有十五里的时候,李家一干人以家主李锺伦为首,也是过来迎接,李锺伦致仕还乡的时候是礼部尚书,回到家中没有实职,但品级仍在,他是整个常州府地位最高的官员。
李锺伦一进王通的船舱,就是满脸自责惭愧之色,连声开口说道:
“李某有罪,李某有罪,若不是徐某和乡里有这么多田土的纠纷,就不会让钦差大人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来,李某真是惭愧之极,愿听钦差大人的处置。”
漂亮话人人会说,李锺伦又是做过六部尚书的主,官场应答自然无比娴熟。
陈昭淡淡一笑:“本官奉旨南下,第一大公差便是调查侵占田土一事,本官手中有当年的地契和鱼鳞清册,都说李大人这边吞并百姓田产,李大人有什么辩解吗?”
“钦差大人,侵占与否,李某怎么说都无用,官府之中自有清册凭证,钦差大人查过之后,李某和李家清白自明。”
“李大人所言极是,李阁老曾是内阁首辅,两朝元老阁老逝去,陛下也曾褒奖,断不会冤枉李家,既然如此,本官就去常州各个衙门查对,等结果出来再议!”
对于如何查办侵占田土,长亭其实也有相应的章程,此时陈昭一旦下了落实令,当地官府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