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功夫,甄府的大管家就急忙走了出来,这大管家不是负责外事的金九龄,而是甄家的老人,太上皇的奶兄弟,当年江南织造、甄应嘉的父亲甄寅在的时候就已经是府上的管家,气派不同旁人,也算是近前服侍过太上皇的一号人物,金陵城的大佬见这位管家也都要客气的。
这管家自然也是姓甄,走出府门,看到陈昭之后,脸色先阴了下来,府门前那些护卫等人被陈昭一干亲卫都是盯的发毛,嚣张了这么多年,气势被压住实在是不忿气,看到老管家这般模样,都是暗暗期待陈昭吃瘪。
别的不说,老管家脾气上来,三品四品的官一样训斥,被训的那些文官清贵异常,平曰里都起居八座,气派非凡的,还不是乖乖的听着,不住的赔罪。
陈昭你说到天上,品级实职也就是个三品,什么钦差大臣,什么右都御史,那又如何》
那老管家冷冷看了陈昭几眼,边上一干人以为他要呵斥的时候,这老管家做了个揖,躬身抱拳说道:
“陈大人,我家老爷有请,请跟小老儿走!”
什么时候看老管家给这等品级的人作揖,不都是反过来吗?甄府门前的人各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被领进甄府,不得不说这甄家真是气派不凡,到处都是奇花异草,富丽堂皇,一路上,福影照壁、奇花异木并诸般怪石、抄手游廊等等,皆非等闲。
更显富贵的,却在细微之处。
各色流云花纹并五福砖雕,以及诸多不显眼处的微刻,当真令人“心悦诚服”。
来到这个世界,也只有在扬州大盐商的府邸,陈昭才见过这样的讲究。
这等规制,当初建立时不知道要花了多少功夫,花费了银子。
要按照往常,走到这府邸的某处,管家留意到客人的注意,然后解说两句,客人恍然大悟之余赞叹一二,这才是待客之道。
不过这老管家领路的时候却一言不发,路上行走的家仆丫鬟看到这一干人都匆忙闪避,有人躲避晚了两步的,立刻被老管家一顿训斥。
当着客人的面,居然厉声呵斥,这脾气到底是冲着下人发的,还是冲着客人发的,大家心中怎么想可就不得而知了。
陈昭也不在乎,只是跟着前行,甄应嘉也没有按照理解在门前迎候,而是坐在客厅之中,面色如冰的等待。
“老爷,陈昭领到了!”
这位老管家连个大人也不说,直接开口,甄应嘉也不起身,坐在那里点头的幅度几乎看不出来,坐在那里说道:
“陈昭,本官公务繁忙,你登门有什么事情?“
从入门到现在,从礼节上来讲,甄府上所做的可以说是羞辱,考虑到这等豪门举止进退都是既有规矩,这种故意作出的无礼更加的伤人。
陈昭神色很是冷淡,对方没有说请坐,他就站在那里对那老管家说道:
“我和甄大人谈事,你出去!”
那老管家一怔,陈昭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
“滚出去!”
金陵有什么人敢在甄府这样说话,甄应嘉和那老管家同时涨红了脸,甄应嘉刚要喝骂,却听到陈昭开口说道:
“太上皇六下江南,甄家为了迎驾接了几百万的国库银子,当今陛下登基五年,龙位已固,正要严令追索各地国库的欠款和欠税逋赋……”
话刚说到这里,老管家脸色已经白了下来,不顾的什么,匆匆向外走去,他不过是个奴仆,有些话他听不得,不然性命难保。
“甄家非但不想着还银子,居然有钱经营什么青莲舫,在扬州也有许多产业,这是在挖陛下的根啊,没想到甄老爷居然这班坐得住……”
没想到陈昭说话这般直接,甄应嘉冷哼一声却不接话,陈昭盯着他继续说道:
“本钦差南下之前,陛下苦口婆心,一心想着君臣和谐,没想到甄大人却不遵为臣之道,在这金陵城骄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