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诺斯的身体被装好放到坟墓里之后,清漓开始着手准备退位的事情。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无能的君王被篡位的,还从没有在位的君王主动退位给臣子的先例,所以流程操作起来,多少有点不熟悉。
又把许多重要的活交给亚历山大,清漓照例回去找维拉德米尔,还没到房间里,走廊上飞来一个毛绒绒的小动物。
清漓抬起手臂,那只圆乎乎的猫头鹰就乖乖地落到她手肘上。它的鹰爪上还挂着一个铜制信筒,清漓带着它打开了维拉德米尔的房门。
“你们血族,白天就算不谁觉,也会头脑发昏吗?你把窗户关得那么严实,你的小信使都进不来了。”
“它怎么会在你那里?”维拉德米尔看到她手上的的猫头鹰,从一旁的椅子上站起。
“信上说的什么?”
清漓拍了拍猫头鹰的脑袋,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之前她一直忙于完成原主的心愿,一直不管他要做什么。现在原主的心愿只差临门一脚,她自然要多关注一下他的好感度了。
“我要回去,”维拉德米尔烧掉手中的信,轻皱了一下眉头:“我要离开这里一阵子。”
“好啊,”清漓抓住他的手,眨眨眼睛:“你离开这里一阵子,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
维拉德米尔的手一僵,手背上传来的柔软触感是多么真实。看着她那么果决地处决诺斯,他还以为她已经对她的王夫失望透顶,没有一丝感情。
然而他也是亲耳听到,她要和那个刚被她处死的男人一起合葬。既然决定好要和那个男人纠缠到死,又何必来招惹自己。
想到这里,他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抽离出来,之前的种种无法言说的暧昧,说到底都是他对她血液的渴望使然罢了,毕竟自己和她有血契。
手心一空,清漓带着些探究的眼神看向维拉德米尔。
“我要回血族的领地,你是人类,跟着一起的话,会有危险。”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冰冷的音调,眼神也多了一层凉薄。
清漓舔了舔嘴角,“那你就不担心,我一个人在这里会有危险吗?而且你别忘了,血契的掌控权在我这里,我要做什么,你可不能违抗。”
“拉漓尔,”维拉德米尔的赤色双瞳里染上不悦,嗓音冷淡低沉,“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人类踏入血族的领地,无异于羊入虎口。况且,你可是马尔提斯的女王。”
听他说完,清漓轻笑一声,澄澈的双眼直直盯着他:“羊入虎口?谁是虎,谁是羊还未可知。”
“至于女王嘛,我早就不想干了……”她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后,双手忽然环住他的腰,如愿以偿地感受到他绷直的后背。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如果在以前,他一定会觉得这时她轻佻的告白,可是现在,她明确了死后还要和自己原来的丈夫葬在一起。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就越发琢磨不透。
“你……”
“你没有反驳的机会,”清漓打断他的话,“血契的掌控权在我这里,你要是反抗,会受到反噬的吧。”
维拉德米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讽刺一笑:“是啊,掌控权在你那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嗯?
怎么是这种语气?
清漓凑到他跟前,盯了他半晌:“你在生气,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向后半步,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女王陛下和王夫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厚,就该在他死后守身如玉,而不该和其他人拉拉扯扯。”
“我和他感情深厚?”清漓忍不住嗤笑,“这也太荒谬了,我要真和他感情深厚,为什么还要下令处死他?”
她看着维拉德米尔,“我对他分明半点感情都没有,要是有,也是怨恨。”
“我喜欢的是你啊,”清漓看着他,语气认真,“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