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或绯色或蓝色官服的官员身上,叫人不由得微微眯眸。
今日的天气倒是极好的,只是这大殿内的气压,却依旧是低得令人发指。
关于沧澜水灾一事,他们已经连着讨论了数个朝会,可即便如此,也不见讨论出个子丑寅卯来。
反倒是叫一众大臣,颇为心力交瘁。
主要原因便是以杨槐为首的世家派系,死活不肯出钱捐粮。
清流们自然是和仁宣帝一条心,对其大肆抨击。
可...又有什么用呢?
这捐粮一事,本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人家不愿意,你还能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不成?
这事,终究是个牛皮糖,扯来扯去,却是扯不出个结果。
也不知,今早这次朝会,能讨论出个什么。
众清流暗自叹息,世家党派们却默不作声,如同老僧入定。
杨槐给他们的主意便是:躲!
不论陛下和清流们说什么,咱们只管躲着便是,也不接话茬,看你们能如何?
他们能等,沧澜郡的灾民们可不能等,到时候情况一旦生变,朝廷只得乖乖放粮。
届时,这桩事也就过去了,谁也挑不出他们的毛病。
杨槐眯了眯眼睑,作假寐状,同时准备迎接来自仁宣帝的狂轰滥炸,指桑骂槐。
然而,等了一阵子后,却发现仁宣帝依旧冷静,甚至坐在龙椅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顿时,杨槐心中咯噔一下。
陛下露出这般做派,难不成,是事情有了什么转机?
太子项百川和渊王项龙渊见状,也暗暗打起精神。
因为此事,渊王可是被太子摆了一道,现如今时时刻刻都想着找回场子。
太子则是怡然不惧,见招拆招。
储君之争,本就是尔虞我诈,刀光剑影。
人家刀剑都架在你脖子上了,你还给人家留情面不成?
项百川虽说颇为仁厚,但...,他的仁厚不会用在这种地方。
危急时刻,要争!
最好能争得头破血流!
这才是一个储君良好的品质!
也是仁宣帝,想从他们身上看到的!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喊礼太监高亢尖锐的嗓音响起,朝臣们心中一凛,意识到,这一天的战争,开始了!
“臣,有本要奏!”
在一片默然中,太尉张浪站出身来,目光锐利,言之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