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习惯了。爸爸每回都这么说，可每回生意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受阻。
“挺好的。”
爸爸开心的滔滔不绝：“你放心，马上就能给你买房子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别亏待自己，要多吃好吃的，多买肉买鸡蛋买菜，不要熬夜，找个男朋友——”
徐思柠心底燃起不耐烦的火焰：“知道了知道了，我要去忙了不说了。”
“......好。”
挂了电话，徐思柠就后悔了，把脸埋进膝盖里。怎么能这个语气跟爸爸说话呢？可是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出去透透气吧。徐思柠这样想着，身体却继续蜷缩在床上。
窗外光阴斑驳转移，从艳阳高照到夕阳余晖，从正午到傍晚。她才终于重新抬起头，下床时四肢每动一下都沉重无比，从床边到玄关的距离，似乎走了一个世纪。
终于出了门，徐思柠慢吞吞的在黄昏里散步，引来路人的注目——她裹着厚重的羊绒大衣，脖子上的围巾缠了好几圈，戴了一顶针织帽，与人群格格不入。
她太冷了。不知不知觉走到了天桥上，桥下江水波涛。徐思柠吹着晚风，一闭上眼睛就是楚皓戈和她的点点滴滴。
慕州说的对，我们那些美好的日子，确实是真的。
想到这儿，曾经甜蜜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楚皓戈的一言一笑，浮现在眼前。她沉浸其中，像是被晚风吹醉了，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天桥上车流穿梭，一辆摩托车飞驰驶来，骑手大喊着让她避让，车速已经控制不住。
徐思柠发觉时已经来不及躲避，眼看摩托车要撞上来，她僵硬住了。突然一双修长的手将她拽回桥边，耳边传来骑手飞驰而过的怒喊：“看路啊你长没长眼睛啊！”
受到惊吓的徐思柠瞪大眼睛看着救自己一命的人，四目相对。他一身黑色风衣迎风而立，干净的短发向后拢去，目光深邃，透着薄荷般凛冽气质。
认出来他是在医院门口拦住自己的陌生男子，徐思柠立刻挣脱开他的搀扶，惊吓的劲还没过去：“怎么又是你！”
褚晏行一幅吃力不讨好的样子，双手插腰：“找了你半天，你终于出现了。”他上下打量，“你这是什么打扮，提前过冬？”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徐思柠讨厌别人管闲事。
褚晏行正觉得奇怪，紧接着眼神锋利，察觉到她周身原本散发的萤光，早就变成了深蓝烟雾，幽深昏暗，愈来愈浓，如乌云在她头顶弥漫，甚至在身后衍生出了一个平行的影子。
褚晏行立即抓起她的手感受温度，果然冰冷无比，皱眉问：“你被缉魂了？是谁？”
“说什么鬼话！”徐思柠完全不听他胡言乱语，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攥的更紧了。
反抗之间被一道细芒金光晃了眼，徐思柠定睛一看，他细长的手指正戴着一枚鎏金戒指。
脑海里闪过一道光，徐思柠眼神严肃起来，收起力道，颤抖着睫毛看向他：“你到底是谁？”
他深邃的眼眸盯着她，一字一酌说：“褚晏行，带你回灵寰的御灵师。”